病房里,霍宴州额头的伤口已经重新换了药,正安静的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
云初进来的时候,温蔓跟霍青山正在病房里跟医生交谈。
来到病床边主动握住霍宴州的手,云初小声问了霍宴州一句:“宴州哥哥你好点了吗?”
霍宴州缓缓睁开眼睛,沾湿的睫毛轻颤的厉害。
虽然他拼命的克制隐忍,但是看着眼前的云初,他眼底不自觉染上一片猩红,跟云初对视的眼神里有几分躲闪。
霍宴州慢慢起身,动作小心又僵硬。
他没有说话,只是很小心的把云初拥进怀里。
轻抚云初后背的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他艰难的扯动了一下唇角,好半天未能发出声音来。
他全部记起来了!
他跟云初的两辈子,发生了太多太多事情。
他伤害了最爱他的女孩,两辈子都没能得到她的原谅。
可是现在。
他跟云初之间,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全部都发生了!
他给了云初一辈子的承诺,他们现在是未婚夫妻。
他要如何跟云初坦白他们之间,从前发生过的一切!
如果现在放手,对云初来说未尝不是另一种伤害。
可如果他继续这样跟云初发展下去,以后的某天如果云初恢复记忆,他们之间又该如何?
霍宴州一想到以后的某天云初记起来一切,会彻彻底底的离开他,他的心就疼的厉害。
一时间,霍宴州进退两难。
他静静的拥抱着云初,迷茫又痛苦。
云初察觉到了霍宴州身上传递出来的隐隐不安的情绪。
但是霍宴州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她还是松了口气。
云初推开霍宴州,震惊的发现他眼角挂着泪珠。
云初被吓的怔在原地:“宴州哥哥,你...怎么了?”
从小到大,她唯一一次见到霍宴州哭,就是昨天晚上霍宴州噩梦的时候。
霍宴州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不动声色的整理自己的情绪摇头说没事。
医生离开后。
温蔓走过来说:“既然宴州已经没事了,一会儿我们就出院,”
云初没有意见。
她也很想回去好好跟霍宴州聊聊订婚宴上发生的事。
上午十点,霍宴州出院回家。
一路上,霍宴州握住云初的手一刻都没有松开过。
云初开玩笑的语气对霍宴州说:“宴州哥哥,你这么紧张我,是不是很早的时候就喜欢我了?”
虽然之前都是她主动追求的霍宴州,可是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霍宴州明明也很主动。
这才刚订婚,居然比她还粘人。
霍宴州怔怔的表情凝视着云初,深沉复杂的眸子里翻涌着无数情丝。
霍宴州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说:“我爱你小初,从很早开始!”
从上上辈子,他发现自己永远失去她的那一刻开始。
他就清楚的知道,他爱她。
看着云初嘴角勾起的幸福,霍宴州一颗心痛的快要窒息。
如果他现在告诉云初他从前做过的一切,她还会笑着这么幸福吗?
她应该跟前两世一样,恨极了他。
可是如果现在他狠心放手,等于背弃了这一世对她的所有承诺。
她这么爱他,又如何能承受?
他缓缓垂眸掩住眼底的痛苦。
他一遍遍在心里问自己:他该怎么办?
两人回到蓝湾。
温蔓跟霍青山过来叮嘱了一番就离开了。
云初给父母打了一个电话,说等霍宴州恢复几天再回云家。
距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云初决定好好照顾霍宴州几天。
霍宴州洗了澡从浴室出来,云初正在收拾他床头的财经杂志。
霍宴州擦头发的动作慢慢停住,站在原地久久的凝视着云初。
他等了两辈子,在这个家里守了两辈子。
他做梦都想把云初找回来。
他想把她带回家。
云初穿着居家服在卧室里收拾家务的场景他幻想过无数次,他终于梦想成真了。
可是他却开心不起来。
云初转身发现了不远处的霍宴州,再一次察觉到了异样。
云初站在床边一动不动的盯着霍宴州的反应。
她问霍宴州说:“宴州哥哥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霍宴州拖着沉重的步伐朝走到云初面前。
他不停的在心里问自己:如果他现在告诉云初一切,他们之间会有怎样的结果?
回想上辈子他独自守着这空荡荡的房间,孤独如影随形,他心里瞬间被无边的恐惧填满。
霍宴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