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如果他这一仗打得一般,让契丹人觉得宋人也没有多么强大,燕云十六州肯定就不卖了,就算是卖,也一定是狮子大开口,很可能十个亿都买不下来了。
尽管在西夏作战对于大宋来说有着这样那样的难处,但赵顼还是有信心,这一仗他们肯定能?,而且很可能会赢得非常漂亮。
他本来就已经无心政事,甚至对君主立宪都有所准备了,现在他除了扩大后宫之外,也就剩下开疆扩土这一个需求了,他也只有军事上的这点兴趣了。
可是他和王小仙一样,不敢过早的表露自己的倾向,这种大事,他也得贵人语迟,他现在好歹也三十大几了,总不能还总是那么一拍脑袋就啥都不管不顾的做事。
“还是等等介白,和其他项目的分析吧,不急,兵者国之大事,不可不慎。”
差不多同一时间,王小仙也刚刚送走了一批来自黄头回鹘和吐蕃的使者,宋辽国战这种事现在闹得沸沸扬扬,连市井百姓都在疯传,
报纸上都已经有那么多的野生国师在表达观点了,自然的,这些留在东京做使节的也不可能不知道。
得知了辽国打算灭夏,而且宋辽之间的战争很有可能会爆发在西夏之后,两地的使节都主动地找到了王小仙来表达自己的臣服,
同时也主动提出,愿意为宋军提供一些后勤上的帮助,如果真的要打的话,各自可以出几千兵马帮帮手。
然而也仅限于此了,全都着重地强调了一下他们的实际困难,兵力不足之类的。
这当然都是托词,不过王小仙也没有表现得过于咄咄逼人,朝贡体系之下,能在军事上稍微帮一下手就不错了,大宋也没有必要像大汉一样把附属国往死里欺负。
刚把人送出门口,就看到辽国的使节刘用正在一脸谄媚地在门口等着,王小仙诧异了一下,道:“贵使有何贵干?咱们不是都已经谈完了么?还是说,你们家这么快就有了什么想法?”
那刘用连忙露出了谄媚的微笑,道:“家中传来信件,家叔刘霖,不日将亲自过来,现在就已经在路上了,还带来了幽州城的城防图,以表我昌平刘氏之诚意。
“哦?啊哈哈哈哈哈,刘兄,来来,屋里请,屋里请啊,我和刘翰林那可是老朋友了,很熟的。”
这算是意外之喜,但是仔细想想,倒也确实是不意外,因为刘家,在四大家族中都属于是最特殊的那个。
因为这刘家在辽国是真正的儒学世家,世世代代的都出翰林,也是四大家族中唯一一个不靠军功上位的,其势主要在朝堂而不在地方,出的也都是纯文官,同时一直在辽国那边负责和宋国的沟通。
大儒家族么,和北宋的这些士大夫是很有共同语言的,王小仙又曾经做主,将油墨生意交给了他们刘家在辽国垄断做,两家关系是不错的。
也正是因此,这刘家现在在辽国的地位也是颇为尴尬,耶律洪基对老四家越来越忌惮,在扶持新汉人,
后族和另外三家对于朝堂上的事情越来越不上心,转而埋头发展工商,经营幽云,尤其是幽州涿州蓟州本身,这刘氏,一家子儒学,都是最擅长之乎者也的,可是之乎者也在发展工商这方面用处也不大呀。
也因此这刘家在成为的乡村缺乏势力,在城内,也基本做不了工业,只能做商业,也就是只能靠着和宋朝的良好关系,跑一跑贷款,当一当买办,卖一卖宋朝特产来发家致富的样子。
买办么,从来都是挺招本国民族资本恨的,其家族势力虽大,但却已经对宋朝极度依赖了,一旦宋辽闹掰,漕运断绝,刘家立刻就会倒霉。
因此,这刘家或许不会真的希望宋国打进燕云,实行直接统治,但他们肯定更怕辽国打了但打不进去,是可以发展的。
“你们家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不过......韩家怎么看,我上次让你帮我试探韩家上下的心意,你试探的怎么样?”
辽国的四大家族,纯是一个王带三个二,韩家才是幽云的,尤其是幽州的真正无冕之王,另外三家加一块势力也不及其一半。
刘用一时苦笑,道:“韩家,说是一家,但在辽国实在是分支众多,如此大事,又怎么可能全都一心,
当年那韩知古生了十一个儿子,在辽国就开创了十一个支系,哪一支,都不比我们刘家弱,十一支的诉求自然也大不相同,家里这么短的时间也不可能一一联络,只是特意派人问了耶律遂正。
“耶律遂正?”
“他是辽兴军节度使,手握兵权,威望应该是诸韩之最,其兄耶律遂忠是辽忠顺军节度使,其弟耶律遂宁、耶律遂恭都掌有兵权,
哦,韩家相比于咱们其他三家比较特殊,实权人物大多都会赐皇姓,他本名韩昌,这......耶律遂正倒是也没什么具体的话传过来,只是让我们刘家帮忙问了一句话。”
“哪句?”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