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金峰上,李为舟举起酒碗,道:“最后一碗,找机会下去一趟,看看家人,还真有些想念了。也不知我老岳父们,有没有在好好干活……”
齐镇坤哈哈大笑,笑声未尽,外面传来了动静……
……
没有丝毫预兆。
血煞老怪猛地暴起,骨斧撕裂空气的锐啸划破长空,斧刃带着血煞老怪劲狠狠劈在西南角的光幕上。
“铛”的一声巨响,似天地都为之所惊。
土黄色光纹瞬间凹陷,裂纹如蛛网般炸开,连玄金峰的石桌都震得跳了跳。
“铛!”
血煞老怪的第二斧接踵而至,骨斧裹挟着更狂暴的血煞老怪劲,狠狠劈在西南角的光幕裂痕上。
这一斧竟带起漫天血光,那些血光不是凡血,是他以自身精血催发的暴戾灵机,撞上光幕的瞬间,土黄色光纹像被强酸泼过,“滋滋”作响地消融,裂纹猛地扩大到半尺宽。
“破!给老子破!”
血煞老怪咆哮着,肌肉虬结的臂膀爆发出惊人巨力,骨斧抡得像风车,每一斧落下都似小山砸落,光幕上的光纹被震得剧烈弹跳,仿佛下一刻就要崩碎。
他周身的血纹亮起,暴戾的灵机顺着骨斧涌入光幕,那些原本流转的五行灵力竟被冲得紊乱,金行转火行的间隙被硬生生撕裂。
东北角的蚀影也动了。他没用血煞老怪那般狂猛的巨力,却将暴戾的灵机灌注在蚀骨丝里,那些青黑丝突然暴涨,不再是悄无声息的蛀蚀,而是像无数钢针般,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狠狠扎进光幕的滞涩处。
“噗噗噗”的声响里,光纹被丝端的暴戾灵机撞得粉碎,原本细微的缝隙瞬间被撕开,蚀骨丝如潮水般涌进去,所过之处,木行灵力竟被狂暴的阴邪之力绞成齑粉。
“桀桀桀……”
蚀影的笑声从黑布里钻出来,带着暴戾灵机的震颤,道:“让你们尝尝,什么叫灵机逆行!”
他操控着蚀骨丝往阵法枢纽钻,那些丝上的暴戾灵机不断冲撞,竟逼得水行灵力倒灌,原本该润养木行的灵力,此刻却成了助纣为虐的凶器,顺着蚀骨丝往光幕外涌。
而罪族老鬼,已将凝聚了百年的暴戾灵机压向青木峰大阵。
那团浓黑的气团不再是缓慢施压,而是像被巨力攥住的黑拳,狠狠砸在光幕的枢纽符文上。
“轰隆!”
整个五行宗的护山大阵都剧烈摇晃,玄金峰的地面裂开细纹,院坝里的酒坛被震得粉碎,酒水混着碎瓷片四溅。气团里的残魂在暴戾灵机驱动下疯狂冲撞,竟撕开了枢纽符文的一道口子,黑气顺着口子往里钻,所过之处,五行轮转的轨迹被搅得大乱,金行不生水,火行反克木,生生不息的循环出现了断裂。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
外门客房里的散修、晴水城的修士等,无不惊慌失措。
便是六宗长老弟子,也都大大紧张起来。
他们想过罪族不会善罢甘休,却没想到会回来的如此迅猛。
李为舟却没慌,他望着三面方向,对齐镇坤道:“你先回去,我去忙一阵,回头得闲了再找你喝酒!”
齐镇坤苦笑道:“活祖宗,你快些去吧,我总觉得离死不远。要是知道灵界这么凶险,我就在凡尘界待着了。”
李为舟哈哈一笑,带着周月娘、司徒晴月等去了混元峰。
齐镇坤好想跟着一起去,显然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可惜,人家不带他……
而陶玲儿,还是选择去找她娘。
……
混元峰今夜的风,似乎要比别处烈些。
五行大殿的朱红殿门敞着,李为舟站在门槛边,衣袂被山风猎得猎猎作响。
从此处望下去,整个五行宗的轮廓尽收眼底。
西南角的离火峰地脉泛着赤红,像条燃烧的蛇,血煞老怪的骨斧每劈一下,那片红光就剧烈跳动一次。
东北角的藏水峰深潭腾起白雾,被蚀影的青丝搅得如墨,丝丝缕缕往光幕里钻。
正东方的青木峰投影下,罪族老鬼的黑气团像块浸了墨的棉絮,死死摁在枢纽符文上,压得光纹忽明忽暗。
“西南角的火行光纹快断了。”
周月娘扶着李为舟身边的盘龙柱,指尖冰凉道。
司徒晴月则望着东北角,声音亦有些发紧,道:“蚀骨丝缠上藏水峰的灵脉。”
上来灵界并未太久,在凡尘界,打斗时能发点光的,都是各宗称宗道祖级别的太上人物了。
这种级别的打斗,着实罕见。
冯碧梧则盯着正南方,那里的黑气团边缘已渗进光幕半寸,光幕符文的金光黯淡得像将熄的烛火,她道:“只远远感知一下,都能感觉到他灵机中的暴戾癫狂,也不知道吞了不少修士……罪族,我原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