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说。”
“第一，所有装备必须去除所有识别标记，包括螺丝上的生产编号；第二，你们派去的技术人员，必须有伊朗籍‘向导’陪同，不能单独行动。”
“同意。”严飞合上公文包，“第一批货三天后启运，二十架‘蜂群’无人机，五十套反狙击探测系统，十吨伪装成农业机械零件的导弹组件。”
猎隼站起身：“我会安排接头人。记住，一旦暴露，我们不会承认认识你。”
“我也一样。”严飞也站起来，“对我们来说，你只是另一个消失在沙漠中的影子。”
两人握手，没有多余的话。
十分钟后，严飞坐车离开。车子驶出三公里，他才拿出手机，拨通新加坡总部。
“莉莉安，启动‘沙脊计划’。”他低声说，“伊朗线打通了，第一批货三天后出发。另外，通知卡洛斯，让他准备前往马什哈德，我们需要一个能在伊朗北部活动的战术协调员。”
挂断电话，他望向窗外。德黑兰的夜色依旧沉寂，但在那片黑暗之下，某种东西正在悄然移动??像沙漠深处的地脉震动，无声，却足以改变地貌。
回到酒店时已是凌晨四点。严飞没有回房，而是直接进了地下停车场的一间密室。这里是他设在德黑兰的临时指挥点，由当地亲华商人提供，二十四小时供电，配备卫星通讯终端。
他打开电脑，调出全球PmC活动热力图。红点密集分布在中东、非洲、东欧，而在中亚，原本稀疏的区域正逐渐亮起新的光斑。
其中一处格外醒目??位于哈萨克斯坦与乌兹别克斯坦边境的废弃雷达站，过去七十二小时内，已有三辆无标识军车进出，卫星拍到有人在架设大型天线阵列。
严飞放大图像，仔细比对设备型号。他的瞳孔微微收缩。
那是美制AN/PRd-700战术通信监听系统，专门用于截获加密无线电和卫星通话，通常只配发给美军特种作战司令部直属单位。
“不是PmC。”他喃喃道，“是S（美国特种作战司令部）的人亲自来了。”
他立刻拨通黑豹的加密频道。
“黑豹，我是严飞。听好了，局势升级了。你们在哈萨克斯坦的对手不再是雷神之锤的佣兵，而是美军特种部队的观察团。他们已经在边境建立监听站，目的不仅是评估战力，还要收集你们的通讯频率、战术习惯、人员特征，为未来更大规模干预做准备。”
黑豹的声音很快传来：“收到。需要我们拔掉它吗？”
“不行。”严飞果断拒绝，“那是主权挑衅，一旦动手，中方会立即撤回所有人员。我们必须用另一种方式应对。”
“什么方式？”
“让他们自己撤。”严飞嘴角浮现一丝冷意，“告诉陈海，从现在起，所有通讯改用新协议，三级跳频+语音混淆+地理伪定位；同时，在训练中故意‘泄露’虚假情报??比如假装讨论袭击边境哨所，或者策划伏击美军补给线。”
“你是想……设个陷阱？”
“不是陷阱，是表演。”严飞冷冷说道，“我们要演一场戏给他们看：一支纪律涣散、急于复仇、战术粗糙的防御部队。让他们相信，这支队伍不足为惧，不值得投入更多资源。”
“然后呢？”
“然后等他们写完评估报告，向上级建议‘无需进一步干预’的时候……”严飞目光如刀，“我们再亮出真正的獠牙。”
通讯结束，严飞靠在椅背上，闭目思索。
他知道，这场战争已经不再局限于油田或村庄。它是一场关于认知的较量??谁能控制对方的情报判断，谁就能赢得先机。
而他要做的，就是让美国人误判这片沙漠的价值与代价。
第二天中午，哈萨克斯坦，盐碱滩训练场。
陈海站在高台上，看着八十名守卫队员正在进行夜间渗透演练。他们分成四个小组，利用沙丘阴影接近模拟敌方营地，动作比第一天娴熟了许多。
雅各布作为中队长，指挥得有条不紊。他学会了克制冲动，懂得分配火力，甚至开始思考埋伏与撤退路线。
“进步不小。”黑豹走过来，递给他一瓶水。
“还不够。”陈海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昨天夜里，无人机拍到边境那边的新基地，至少三十人驻扎，还有装甲车。”
“S的人。”黑豹压低声音，“严先生刚通报的。”
陈海眼神一凝：“那就不能再按原计划慢慢教了。”
“所以长老请来的老猎人们，来得正是时候。”黑豹指向远处。
几辆老旧的皮卡驶来，车上跳下七八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穿着传统长袍，背着破旧的皮囊。他们是祖尔德泉最有经验的沙漠猎手，最年轻的也有六十五岁。
为首的老人叫伊布拉希姆，曾独自追踪一群偷猎者穿越三百公里沙漠，最后用一根毒刺箭射杀了首领。
他拄着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