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扫过所有人,冷声说道:“我们要做的,不仅仅是干掉巴索图!我们要让所有人,让坎杜格每一个还在观望的人,让那些以为抱上美国大腿就能高枕无忧的蠢货都看清楚!巴索图保护不了他们,美国人也不行!”
他深吸一口气,转向阿金,冷声命令道:“阿金,你亲自带队!带上我们最可靠的人,配合马康达,我不要活口,我要一场表演,一场血腥的表演!我要你们用巴索图的血,用他那些护卫的血,在那烧焦的悍马残骸上,给我写下??‘莫卡萨总统,回来了!’”
“是!将军!”阿金眼中那丝嗜血的寒光骤然亮起,他挺直胸膛,右手握拳重重捶在左胸伤口附近,发出一声闷响,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压抑已久的怒火与杀戮的欲望,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密室中,一股混合着野心、仇恨和暴戾气息的毒药,已然淬炼完成,只待明日,在“秃鹫峡谷”绽放出致命的獠牙。
坎杜格北部,被称为“秃鹫峡谷”的干涸河床上,热浪扭曲着空气,一支由两辆敞篷悍马和一辆黑色防弹奔驰组成的车队,卷着漫天尘土缓缓前行。
奔驰车内,巴索图靠在凉爽的真皮座椅上,志得意满;他刚刚在北部矿区完成了一场“亲民”表演,对着被迫聚集起来的矿工们许诺了更好的生活条件??当然,前提是他们必须停止“无理取闹”,安心为“新坎杜格”开采宝贵的钽矿,他盘算着如何向他的美国主子杰克逊汇报这次成功的“维稳”行动,或许能争取到更多援助。
开路的悍马上,年轻的护卫排长卡洛斯,一位被紧急派驻坎杜格的美军士官,正透过墨镜警惕地扫视着两侧高耸的、布满风化岩石的峡谷崖壁,这地形让他本能地感到不安。
“保持警惕,注意两侧制高点。”他对着无线电提醒车队,然而,他的声音刚落??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猛然从车队前方传来!巨大的冲击波将开路的第一辆悍马直接掀翻,化作一团燃烧的铁棺材!破碎的金属和人体部件四散飞溅!
几乎在同一瞬间!
“轰!!!”第二声爆炸紧挨着第二辆悍马响起,这辆车也被炸得支离破碎!
“敌袭!倒车!快倒车!”卡洛斯在第二辆悍马的副驾驶座上声嘶力竭地大吼,他的耳朵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模糊。
然而,灾难才刚刚开始。
“咻??轰!”“咻??轰!”
两发火箭弹拖着死亡的尾焰,从两侧崖壁上早已预设好的发射点精准射出,如同长了眼睛般,一枚击中奔驰车的引擎盖,另一枚则在其侧后方爆炸,彻底堵死了退路!防弹奔驰虽然未被彻底摧毁,但引擎熄火,车身严重变形,浓烟滚滚。
“哒哒哒哒……”“砰!砰!砰!”
密集的步枪子弹和精准的狙击枪点射,如同冰雹般从两侧崖壁的岩石后方倾泻而下,瞬间覆盖了整个车队残骸,子弹主要瞄准了悍马上的机枪手和试图组织抵抗的士兵。
“机枪手倒下!”
“排长!我们被压制了!”
“寻找掩护!该死的,寻找掩护!”
卡洛斯翻滚着跳下燃烧的悍马残骸,手臂被弹片划开一道深口子,鲜血直流;他依靠着轮胎残骸,徒劳地举枪还击,但根本看不到明确的敌人,只有子弹从四面八方射来;他看到一个试图操作无线电呼叫支援的士兵,刚拿起话筒,脑袋就像西瓜一样爆开。
战斗??或者说屠杀??在十分钟内就接近了尾声,护卫排伤亡超过三分之二,幸存者也被完全压制,失去了有组织的抵抗能力。
袭击者如同鬼魅般始终没有完全现身,只有几个模糊的身影在硝烟中快速移动,检查着战果。
在奔驰车旁,脸上涂着厚重油彩的阿金,冷冷地看着车内惊恐万状、额头流血但显然只是轻伤的巴索图,他没有补枪,只是对旁边的马康达使了个眼色。
马康达狞笑着,从一个阵亡士兵身上扯下一块相对干净的布条,蘸着地上尚未凝固的鲜血,走到那辆被火箭弹炸毁的、属于卡洛斯的悍马残骸旁,用歪歪扭扭、却极具冲击力的字体,在焦黑的金属上写下了那句预定的标语。
“欢迎莫卡萨总统归来!”
做完这一切,阿金打了个手势,袭击者们迅速收集了部分完好的美制武器和弹药,如同他们出现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峡谷错综复杂的岩缝和洞穴之中,只留下燃烧的车辆、遍布的尸体和那触目惊心的血字。
几乎在峡谷枪声停歇的同时,卡巴尼及周边地区的“信息战”已经打响。
在旧城区一家烟雾缭绕、收音机信号嘈杂的破旧茶馆里,老板“意外”接收到一个功率强大的非法电台信号,一个充满煽动性的声音激昂地播报:“捷报!捷报!忠诚于莫卡萨总统的勇士,在秃鹫峡谷全歼叛徒巴索图的护卫队!巴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