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痛过度,引发了旧疾,医护人员赶到时,发现他安静地躺在床上,手里还紧紧攥着一张与姆贝基先生的合影,已经没有了呼吸,真是……令人唏嘘的忠诚。”
马巴奥死死盯着克罗格,试图从他镜片后的眼睛里找到一丝破绽,但那里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他知道,这绝不仅仅是“悲痛过度”那么简单,图图是姆贝基的大脑,是反抗网络的枢纽之一,他的“自然死亡”,意味着姆贝基留下的抵抗体系,正在被系统性地拆除。
几天后的深夜,马巴奥无法入睡,烦躁地打开被允许接收的有限几个新闻频道,一个地方台的夜间新闻吸引了他的注意,主播用快速而模式化的语调播报着。
“……警方证实,前总统安全团队的一名前成员,诺曼?‘铁砧’?诺莫,今日凌晨被发现在其住所内身亡,初步判断为自杀。
据悉,诺莫先生在姆贝基先生去世后一直情绪低落,警方在现场找到了抗抑郁药物……”
“自杀?!”马巴奥几乎从沙发上跳起来,诺莫?那个像岩石一样坚硬、曾无数次在危险中保护姆贝基的汉子,会自杀?!他宁愿相信狮子会吃素!
紧接着,类似的消息开始接二连三地出现,通过不同的渠道,以各种“合理”的形式传到他的耳中。
“水蛇”瓦妮莎(姆贝基阵营的渗透专家),被报道在一次“街头抢劫”中“不幸遇难”,凶手在逃;另一位负责通讯联络的骨干,据称因“承受不住压力”驾车冲下了悬崖。
就连姆贝基基金会下辖一个负责协调工会力量的负责人,也“意外”遭遇了煤气泄漏中毒。
每一个名字,都曾是反抗网络中的一个节点,一份希望。
现在,它们像被精准掐灭的烛火,接连熄灭。
马巴奥开始疯狂地尝试联系他记忆中可能还幸存的、属于姆贝基阵营的联系人,但所有加密通道都如同石沉大海,他办公室的对外线路,也总是在关键时刻“恰好”出现故障。
更令他感到寒意的是,他自己过去多年经营、暗中安插在政府各部委、军队、警察系统内的得力人手,也开始被迅速清理。
一天清晨,内卫照例送来一份人事调动简报,马巴奥一眼就看到,他在警察总署的一位关键盟友,被以“工作需要”的名义,平调到了一个毫无实权的闲职部门。
他试图打电话过问,接电话的却是克罗格的副手,语气恭敬却不容置疑:“总统先生,这是正常的职务轮换,是为了提升警务系统的效率,请您不必担心。”
没过几天,他在国防部的一位远房表亲,一位掌握着实权的准将,突然被宣布“接受内部纪律审查”,理由含糊其辞。
他甚至通过一个极其隐蔽的、单线联系的方式,试图联系他在国家情报局的一位老部下,得到的却是一个空号,那个人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每一次他试图质问,得到的都是克罗格温和却冰冷的回应,或者干脆是内卫更加严格的看守。
他愤怒地摔过东西,咆哮过,威胁过,但换来的只是更深厚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