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疼得就像一只被扔进油锅的虾米,蜷缩着连惨叫都发不出。
对方的声音更像淬了毒的冰棱扎进了耳朵:“不是要灭我们全家吗?”军靴碾在他手指上,“来,让我看看你怎么灭。”
段建设鼻涕眼泪糊了满脸,止不住的求饶,再也不敢了,疼得他想死。
等再开门时,段建设被拖了出来,瘫在地上,彻底老实了。
当杨父沉着脸说出“段建设生不了孩子”这事时,段建设和段家父母脸都白了,只有段建设的弟弟段建中错愕的看着父母,一脸的茫然。
这件事是段家守了十多年的秘密,别说段建设的弟弟了,就连至亲好友,邻里邻居都不知道。
“你、你们胡说什么!”段母强撑着想要反驳,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
段父一把拉住她,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杨家人:“谁告诉你们的?”
杨父冷笑一声,并不答话。堂哥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格外的有压迫性:“这就没必要跟你们说,现在谈谈离婚和赔偿。”
段建设更是崩溃地抱住头:“不可能......怎么会......”他像是想起什么,猛地死死地瞪向杨秋月:“你偷看我藏的东西?!是不是?”
此时段家老两口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拦着,就不应该让杨秋月进门的,当时要是找一个没娘家的,还不是任他们拿捏。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三人开始打起感情牌。
杨秋月看着他们痛哭哀求的脸,只觉得讽刺,心里更是一阵快意。
当初她被打得遍体鳞伤时,怎么没人念夫妻情分了?
现在秘密被揭穿,倒想起是一家人了。
杨秋月往后退了半步,扯开他们的手,冷声道:“婚必须离,还得赔我家钱。否则明天我就让所有认识你段建设的都知道,你是个不能生育的废人。”
今天下午她俩才刚刚办好了离婚手续,还赔了她一百块钱,后续几个婶婶叔叔们就是来帮忙搬走杨秋月的嫁妆。
红漆木箱、棉花被褥、只要是当时娘家送来的都收走了,甚至那面裂了缝的小镜子都要带走。
按几个婶子的话就是,宁可摔碎了听个响声,也不留给这黑心肝的人家!
“幸好咱红军回来的及时,”三叔抽着旱烟说,“要不然那畜生还不肯离呢!”
“不离?都不用闹到工会去,咱三哥随便带几个人过去,那孙子当场就得软。”
旁边的堂妹,亲热地挽住杨秋月的胳膊,“姐,今晚去我家吃饭呗,我大姐专门包了饺子等着呢。”
“好。”
……
“在看什么?”沈越从供销社走了出来,见江宁正望着街道出神,顺着目光扫了一眼那群男男女女,又收回了视线。
江宁听得正入神,这意思是离婚了?速度也太快了!不过挺好,毕竟杨秋月才刚刚20岁,还有大好的未来。
听到沈越的话回过神来,转头问道:“好了?”
“嗯,买什么了?”沈越应着,把他手里的网兜接了过去,低头瞥见里面的海棠果和柿果,忍不住皱了下眉:
“这么酸的东西你也买?我可不吃。”
“谁说给你吃的?自作多情!”
“这话你说的,记好了。”
两人说笑着就走到了路边的吉普车那,上了车。
不远处,杨秋月望着湛蓝如洗的天空,目光不经意掠过那对引人注目的男子,一个俊美温文,一个高大英挺。
两人站在那说笑的模样,宛如一幅精心勾勒的景致。
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直到汽车发动声响起,才收回视线,眼中悄然漾开一丝笑意,好像周遭的空气都是那自在的味道。
第二天就是周六了,下班后江宁回到屋里仔细的收拾着行李,其他东西倒是不用带,就是培训要求必须得穿着工装。
那就要两套都得带上了。
沈越早就在院子里等着了,见他斜挎着一个鼓鼓的包,无奈的笑着接过:“带啥了?就住一晚啊。”
“要你管,好好拎包,要不然开了你。”江宁轻瞪了他一眼,得意地甩着空手往前走。
沈越没好气地追上去:“还开了我?发工资了没?”说着就要去捏他的后颈。
江宁灵敏的立马跳开,笑着跑向吉普车:“欠着,那天我有钱了一起结,哈哈!”
快要进入哈市时,江宁忽然侧过身,问:“你知道市农机校在哪儿吗?
沈越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面上却不动声色:“知道,怎么了?”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道路,余光却留意着身旁人的细微表情。
“前几天听方荣提过,想去看看长什么样。”
“行啊。”沈越方向盘一转,吉普车驶向另一条林荫道。
当“哈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