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贵族道,“其他村邑尚且不知,仅我棠邑就有不少适婚女子被掳走。”
“真是岂有此理!”大统领拍着几案,“您请回去,我一定严格约束众人,让他们不敢再犯!”
贵族犹豫,还想讨回来被掳走的女人。
但对方一副气急的样子,想了想,转身告退。
“大人,我们真要惩戒那些兵士?”亲信问。
“我什么时候说要惩戒兵士了?”大统领反问。
“可您刚刚?”
“惩戒兵士,破坏团结,这蠢事我们不能干!”
“传达下去,为了皇师形象,不许他们扰民!”
“仅这一句?”亲信问。
“那不然呢?”大统领道,“难道为了几个贱民,惩戒士卒?”
“再者说,这也不是我们的责任,上头怪罪下来,也是他们犒赏不利,没能妥善安排皇师,这才引起兵士躁动。”
“就这样……”
…
“啧……这可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某部落统领听了上头传达的命令,嗤笑道。
“大统领想整顿军纪,但我看来,啥也比不上让弟兄们吃好喝好要紧。”
“头您说的对!”
“大伙就愿意跟您出来打仗!”
帐内众人听罢,纷纷举起拳头喝彩。
大统领考量团结,小统领为了自己的地位,下级士卒仅仅为了宣泄欲望。
联军过境,比土匪强盗还要厉害。
所过村落凡是没藏起来的女子几乎都被掳了去。
侥幸藏起来的,也不敢露面,只能由家里人帮着偷偷送饭。
并不是所有诸侯都放任部众。
但部众听说旁人吃肉、抱女人。
自己啥也不能干,纷纷要求头目也放宽规矩。
一来二去,能始终遵守者,寥寥无几。
自上至下,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这些事情于自己无害,受罪的只是其他人。
…
“天杀的终于走了!”
一直到联军开拔,两天后村民才稀稀拉拉自藏身的地方出来。
家里没了女儿、妻子的,才敢结伴去大人那里诉苦。
贵族宅邸。
“丢下这样的烂摊子走了!如今民怨盈天,如之奈何!”先前贵族蹙着眉,在宅院绕圈子。
“大人,十来个村子的人都来了,拖家带口的。”
“他们要干什么?不敢对付联军,来我这里撒野!”
“主子,您先莫慌,那群庶民只是求您,希望您能将他们的女眷要回来。”
“要回来?”贵族叹气,“我兄长都没有办法,求我有何用。”
“主子,不好了,他们都过来了,人特别多。”
“让他们每个村派一个人来。”贵族想了想道。
十多个村长,进门看见大人,就跪下磕头。
“大人您说话一定管用,小人儿媳妇才娶来不到一个月啊!”
“他们强抢了去,小人儿子上去阻拦,被打断了腿,如今……唉!”
众人哭天抢地,磕头求救。
“大家都是村镇里头有民望的人!”贵族看着一个个花白头发的脑袋,摇头道,“我去了联军,也找了他们的头领!”
“那……”
“没用!”贵族又屈辱又愤怒。
在他的封地掳走他的人口,这就是对他这个主人威严的践踏。
但他又害怕。
兄长已经让人来信,让他安生些。
联军暴动起来,说不定社稷宗庙都难以存续。
“大伙回去吧。”贵族想了想,决定先安抚他们,“我已经知晓大家的请求,我会与天军交涉,试试看能不能救出你们的家人。”
“多谢大人!”
“多谢大人!”
众人纷纷磕头如捣蒜。
带着希望一起退去。
“主子,您还要去?”
“羊都被这群恶狼吞完了,我拿什么去!”贵族坐回主位,“只是搪塞他们罢了!”
他同情他们,但他自己也怕死。
为了大局,只能让这些庶民忍下。
…
一股黑色的洪流在大地上驰骋。
马蹄所过之处,地面震颤,尘土飞扬。
当先近二十骑,不但人着青铜甲胄,覆盖全身。
就连胯下战马都防护的严实。
经过一处大路,领头之人举起拳头。
队伍像碰上峭壁的浪花一样,稳稳停住。
“去看看,那是什么?”
马背上的姚鹿命令身边战士。
“是!鹿统领!”
战士翻身下马,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