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卿莫急,容吾再出几题,万一是他蒙的呢?”芮首领高兴不已。
之后一连几题,芮公子答的又快又准。
后来几个难一些的,那大臣都要用算筹才能算的出来。
而芮公子只用一根树杈,在地上写写画画,就能轻松得出。
“天才,君上,公子是天才!”
这神迹一样的事情,让几个大臣连声称赞。
“几位都小声点!”芮公子急了,“这左右都有同学,听到该笑话我了。”
“这算什么天才,学宫最差的同学也能算出来!”
“啊?”
一言出,院内几人都愣住。
“都会?”
“是呀!”芮公子道,“学宫教的就是这些。”
“不过孩儿学的比他们好一些,算的快一些罢了。”
“这些加减法不算什么,乘除法才厉害,神使大人说,算学没有尽头。”芮公子满脸憧憬道,“大人说,有人能用数字算出月亮到我们的距离。”
“能算出我们脚下的大地有多厚。”
芮公子说着,其父亲与几个大臣听着。
芮公子毕竟十来岁的孩子,好多事情说的一知半解。
“……,自学宫学成,就能成为华夏族的官员!”
“听说还有一所学宫,教的都是平民,他们考核通过,也能做官。”
“公子是说,无论庶民贵族,都能通过学习做官?”
“是呀!”芮公子道,“天府许多下面的小官都是考核选拔的。”
“贵族的后代考核不通过,就不许做官。”
“神使大人说,只有这样选出来的人,才是真正能办事的人。”
“不会存在那些尸位素餐之徒。”
“凌儿,别说了!”芮首领打断儿子的喋喋不休。
华夏族的制度,想要在芮地施行,几乎不可能。
他只要敢提出来,贵族大臣就会极力反对。
但他心里明镜一样。
他知道,华夏族如此繁荣,正是因此!
对于儿子能在这里学到这些,他感到无比欣慰。
“君上,公子所言……有理!”
“我族虽不能全面效法,但有限的选贤,应该也不会生乱。”
“……”
…
次日,正午。
礼部派遣使者,他们穿着礼部纹绣有星象图案的制服,前往客馆区域,邀请前来获取份额的远近诸侯。
芮首领听到隔壁院落的谈话声,早打起精神。
敲门声传来,他立刻示意侍从开门迎接。
华夏礼部官员进来见礼,开口道:“寡君观天象,察月行之道,将于今——月圆之夜,于议事厅西侧月坛,行祭月大典。”
“以正农时,以定时序,特请上君虔诚沐浴,于此夜共鉴天象。”
芮首领点头应下。
使者再拜而退,出门时转身,其身后几道银色的星纹,在日光下泛起银芒。
当天在天府的君主,都叫了热水,祭神一事,他们不敢马虎。
是夜。
侍者引着众君主,沿着河边那条路,一路到了仪式现场。
三层圆坛,端正肃穆。
坛侧毗邻河水。
水中月、天上月,相映生辉。
诸侯君主各自带着一二随从,站在坛前空地。
环境清幽,众人也都默默不言,只闻水声潺潺。
坛下是一圈穿素白丝绸的女人,人人手执玉璧。
这时,苏毅及姚羽等人,自议事厅而来。
走到坛下苏毅便停下步伐,由妘鸾引着姚羽几人上了圆坛。
三层坛顶,妘鸾面朝月亮。
身前就是用于摆放献祭物品的石桌。
突然,一道月光洒在其黑裙上。
正是苏毅经过反复计算,用铜镜反射的月光。
场内众人倒吸气,瞬间就定位了今夜与月神沟通的人。
妘鸾在清辉中,接过礼部随从递上的祭品。
自中间分成数个格子的精美瓷器果盘,里头存放各类谷物。
最华美的丝绸,在月色下泛着光泽。
一盘月饼,也在侍者手中接过,端正的摆在桌上。
几样祭物,没有半分血腥,反而处处透露着洁净文明。
祭拜结束,妘鸾施施然下了圆台。
坛下一圈环绕的女人,各持玉璧,步履轻快的绕坛而上。
等到最先的几个女人登上台顶。
众人骇然发现,那存放祭品的桌子已经没了踪迹。
还未等众人惊讶,一声空灵悠远的竹笛,自坛上传来。
宁静悠远的丝弦相和。
三层坛上,三圈舞女开始在月光下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