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常清与高仙芝绝非庸碌之辈,若能让他们彻底整顿军情,或许还能挡住安禄山的叛军锋芒。】
【这等举动倒是利落,却如此恣意杀戮骁将!】
【纵使两度失利,也敢痛下杀手,实乃大唐少有的悍行!】
【若按李隆基这般逻辑推衍,又有何人敢在他麾下担任统帅?】
【封、高二人的累累战功,岂不统统被抹消?】
【至于百姓与朝官,悉数任其自生自灭。】
“真是个王八畜牲东西!”
“如此污辱柱石之臣!他凭什么?他凭什么!”
李世民怒焰翻腾,猛然将手中杯盏甩向天幕,声音如裂石震雷。
……
汉武帝时期!
“哈哈!朕最喜那等铮铮铁汉!”
“至于那些朕不再需要的臣子,可要记得向朕报备!朕得把他们——留下来!”
刘彻瞪圆双眼,一边怒拍大腿!
……
大秦!
“朕实在看不透!培养一名能臣需耗费多少时日精力!”
“竟能随便处斩?!”
嬴政的眉峰皱得仿佛能夹住飞虫!
……
天幕之上。
画面宛若长空振翼的孤鸟,在两位大将的尸首旁久绕不散。
继而像被无形力量牵引,冲天而起,飞越浸满鲜血的征战道路,重回那泣血如雨的古都——洛阳。
一声若从九幽飘来的沉吟,将旁白化作古韵悠悠的诗句。
【俯瞰洛城水畔,茫茫众生之中,赴战之士络绎不绝……】
视角沉降,落于城隅。
安禄山麾下对洛阳施以惨绝人寰的屠戮,而坚守的军旅仅余二位无力回天的文臣——李澄与卢奕。
二人皆是刚胆铁骨之士,安置家眷安然离城后,毅然选择留守,誓与洛阳同存共灭!
安禄山可曾把大唐士人放在眼里?
城无主将,我可挺身!
身躯虽弱,魂魄亦能守护故土千载!
然而——
安禄山毫不迟疑挥刀取下二人头颅,随即命段子光将二人首级在河北诸郡游展示众,以图震慑。
天幕下。
“我大唐的臣士岂容尔等污辱?你安禄山何德何能,竟敢!”
“朕绝不会容忍!”
李世民牙关咬得似要碎裂,双眼渗出血泪,盯着安禄山的目光几乎要将其吞噬。
“陛下!臣胸中怒火灼心!那逆贼何时能授首?求天神垂鉴,让臣得手刃此獠!”
程咬金大哭,粗壮手掌重重抹去眼角泪痕。
天幕继续转动。
颜真卿尚沉沦于满门被灭之痛,噩讯接踵而至——
东都失守,封常、高仙芝死于阵前,忠臣卢奕、李澄亦随之而亡。
同一时刻,段子光率军抵达平阳,手持两位忠臣首级,在街头大肆吼嚣:
“谁敢不遵令?便与此二人同命!”
颜真卿彻底怒极,悲恸化作吞天烈焰,理智尽毁。
“岂容尔等玷辱我大唐忠烈!儿郎们,随我,诛此阉贼!”
平阳将士无不热血沸腾,奋勇迎战,竟一举击退段子光军!
颜真卿提刀斩落段子光项颅,将两位忠臣头颅紧拥怀中,血泪交织,他俯身轻触其头上血痕。
天幕下。
贞观群臣双目皆红,却昂首挺立,满是骄傲。
“好男儿!大唐脊梁!”
李世民牙关紧咬,既欣慰又痛楚。
“我大唐儿郎,无论文武,只要执剑,便可斩敌!颜卿之胆魄,令人动容……
惜哉,朕负天下,致百姓至此!”
……
洪武时期!
于谦泪水滑落,肃然拱手。
“自幼敬仰颜公之刚,今得亲见,更觉心神震动!我必以颜公为鉴,自励不怠!”
朱棣攥住朱标衣袖,眼神灼热。
“兄长,我日后也要如颜公一般!率大明铁骑横扫八荒,使无人敢辱我大明!”
朱标摸了摸弟弟头顶。
“大哥相信你,你能做到。”
朱元璋淡淡瞥了朱棣一眼,鼻间哼声低沉。
朕竭力栽培,又有先生亲授,日后若能接近永乐大帝……也不枉此生。
【天宝十载,洛阳失陷,颜真卿于平原郡举兵讨逆,十七郡群起响应,合军二十万,众推颜真卿为盟帅。】
他们“断安禄山归途,以阻其西犯”,一时“河北驿道再绝,河南固若金汤”,唐廷形势顿起转机。
在万民愤怒的嘶吼中,一幅巨大的盛唐疆域缓缓勾勒而出,往昔的洛阳已被血色覆盖,一枚巨大的“安”字如山般压在其上。
“安禄山!我等如今立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