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所海量的资金流向、订单簿深度、市场情绪指数……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亿万条闪烁的光线,交织成一张前所未有的立体巨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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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再是通过屏幕看数据,而是身处数据洪流的中心。
仅仅几秒钟,她就捕捉到了一丝微弱却致命的异样。
在贺砚舟那看似天衣无缝的攻击计划中,预留了一条极其隐蔽的结算通道。
那不是疏漏,而是一个陷阱!
他意图在T+3日,利用不同市场的清算规则差异,制造一场瞬时的币种兑换延迟,从而诱导国际清算所系统误判,触发强制性的市场熔断!
好一招釜底抽薪!
苏明玥猛地睁开眼,眼底寒光四射。
她抓起笔,在战术板上疾书,三道截然相反的指令被瞬间下达:“第一组,立刻增持美元兑离岸人民币的远期掉期合约,把交割日锁定在T+5之后!第二组,不计成本,给我锁定香港市场所有离岸人民币的隔夜流动性!第三组,以我的名义,立刻向国际清算所提交异常交易预警备案,附上我们推演的风险模型!”
就在她准备启动第二轮深度推演,预判贺砚舟下一步的应对时,眼前的整个世界骤然模糊了一下,像是失焦的镜头。
她下意识地扶住冰凉的桌沿,额头沁出了一层冷汗。
一个毫无关联的念头毫无征兆地闯入她的脑海——父亲葬礼那天,顾承宇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西装?
是黑色,还是深灰色?
她想不起来了。
那个下午的阳光,宾客们的表情,甚至空气中悲伤的味道,都清晰如昨,唯独那个她本该记得最清楚的细节,像被橡皮擦抹去了一样,只留下一片空白。
记忆,正在像沙漏一样无声地倾泻。
然而,苏明玥的嘴角,反而扬起了一抹近乎残酷的微笑。
她知道,时间不多了。
她转过身,在战术板的最下方,写下了最后一行字,字迹决绝而潦草:
“当钟声响起,我不再是听钟的人。”
话音未落,“轰”的一声,主控大厅的电梯门被强行打开。
林景深浑身湿透地冲了进来,雨水顺着他的发梢和衣角滴落在光洁的地板上,手中紧紧攥着一份文件袋,封口处的火漆印章还带着潮气。
“明玥!”他嘶哑地喊道,声音因急促的奔跑而破碎,“贺砚舟的资金来源查到了!这是他通过境外信托收取政治献金的调查初稿!你不能一个人扛下这一切!”
苏明玥缓缓回过头,看向这个闯入她“绝对领域”的男人。
她的眼神清澈得像一汪深潭,却又陌生得让人心悸。
那里面没有惊讶,没有欣喜,甚至没有丝毫的波澜。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在评估一件新出现的工具,然后,用一种平静到令人不寒而栗的语调,轻声问道:
“你是……来帮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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