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命好苦啊,好不容易从京都逃难回来,没想到杭城这个据点简直就是个贼窝啊,郭连长,你们在晚来一天就再也见不到我了啊……自从来到这个西山据点,他们……他们就没有把我当人看啊!他们嫉妒我是从京都来的,嫉妒我姐夫是秘书长,说现在时代变了,谁的拳头硬谁才是道理,说即使我姐夫是秘书长也没有用了,他们……他们天天变着法的折磨我啊!他们不给我饭吃,不给我水喝,把我关在那个猪狗不如的敌方,那里的味道,比茅房还要臭啊……他们还不允许我出去,说出去就把我的腿打断,每天都让那些贱民欺负我!骂我!打我!还逼着我……逼着我下矿去做苦力!我……我这双手,是拿笔杆子的,他们怎么能……怎么能让我去干那种粗活啊……”
王正哭的撕心裂肺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不过他没有注意到,当他说出贱民两个字的时候,本来还在气愤李长空的郭林表情一下子怔住了。李长空看着面前正卖力表演的王正,只是冷笑的看着他,并没有说话。陈默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个跳梁小丑。只有旁边的孙德胜,听的脑袋上的三叉青筋那是一条一条的,要不是陈默暗中拉了拉他的胳膊,以孙德胜的脾气,早就上去将王正这孙子的狗腿打断了!
王正没啥眼力见,看李长空没有说话,以为李长空是畏惧了,是被郭林的气势和自己的“惨状”给镇住了。他心中暗喜,哭得更加卖力了,说的也是越来越夸张。郭林在一旁越听越是怀疑,王正真的被虐待了吗?
“好了,住口吧!”
就在王正说的高兴的时候,李长空开口打断了他,李长空豁然起身,多年身居高位、执掌生杀大权所积累的威严,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那股如山岳般沉重的气场,混合着军人特有的铁血煞气,瞬间充斥了整个帐篷。
王正的哭嚎声戛然而止,就像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他被这股强大的气场瞬间吓得不敢出声,身体本能地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王正!”李长空的声音冰冷刺骨,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的王正,“你口口声声说,来到西山据点之后一直备受欺负?说我们据点不给你们京都来的幸存者饭吃?还让你们下矿做苦力?”
王正被李长空的气势所慑,一时间竟然忘了思考,只是本能地、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好!”李长空怒极反笑。
“那好!我这边有一份你来到据点后的所有记录,你要不要先看看,再说?”
李长空抬手,猛地扬了扬手边那摞厚厚的纸张。纸张翻动间发出“哗哗哗”的声音。
“什么记录?”
王正有些懵,他不知道李长空说的记录是什么,刚准备伸手去接,就见李长空将那一摞纸塞进了郭林的怀中。
“来!郭连长!你看看吧!看看王正来到西山据点后,我们是如何欺负他的!”
李长空司令特意在欺负二字上加重了音。郭林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一愣一愣的。地上的王正忽然间反应了过来,他看着那一摞纸,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叫一声,就准备伸手去抢。
“你他妈的,给老子老实点!”
一声暴喝,孙德胜早就等的不耐烦了,见王正还想要抢,他眼疾手快,根本没等王正扑过来,就一脚精准的踹在了王正的胸口,虽然没用力,但还是将王正给踹翻在地。
“你!……”
看到被踹翻在地的王正,郭林心中的怒火再次升腾。他刚开口发出一个音,就被李长空司令冷冷的打断了。
“郭连长,我劝你还是先看一看上面的内容吧!”
郭林对上李长空司令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感情的眸子,心中莫名一寒。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怒火,翻开怀中那厚厚一沓记录,他倒要看看,这里面到底写了什么!然而,郭林只是随手翻开了第一页,他的脸色就变了。他越看,脸越黑,越看,握着纸张的手就抖的越厉害,越看,他额头的青筋就“突突”的跳个不停!到最后,他的脸色已经黑的如同锅底,一股比刚才质问李长空时还要强烈百倍的愤怒,从他的身上爆发出来。
然而,这份愤怒,已经不再是针对李长空,也不是针对西山据点的,而是针对他脚下,那滩还在“哎哟哎哟”呻吟的烂泥——王正!这份资料,记录得实在是太详细了!详详细细地记录了王正,自从进入西山据点的大门开始,所做的每一件事情!
事无巨细!
里面甚至连王正平时几点起床、几点睡觉、一天吃了几顿饭、领了多少物资,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第一天,王正想要外出,因强行冲撞据点大门,致使一名哨兵左臂骨折。事后,非但没有道歉,反而辱骂哨兵是“看门狗”,并要放出豪言要李司令亲自出面道歉。
第二天,王正,以“京都幸存者代表”自居,强行要求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