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来,等昭王到了玉城,咱们再好好招待。”
雨一直下个不停,昭王一行却丝毫未受雨势所阻,当天便抵达玉城。
卢世清率众在城门口迎接,轩辕璟连车都没下,只掀起车帘,冷然扫过一眼,便落下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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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事宜一应与星岚对接,端足了亲王的派头。
玉城城内未设公驿,卢世清腾空自己的私宅供昭王一行驻跸,打算不露声色的显示一番自己的清正,结果被否了。
星岚义正言辞,“我们王爷说了,圣上心系百姓,一切皆以圣命为先,于布政使司安顿即可,还请卢大人速速着人收拾归整。”
卢世清明白,装样子嘛,好显示自己一心为公。
行,要住就住吧,在眼皮子底下放着,也能方便他行事。
他马上命人抓紧将布政使司的西苑收拾出来。
夜幕降临时,车马停在阶下。
灯笼暖光照着湿漉漉的地面,如同洒下一片流动的碎金。
卢世清迎着轩辕璟往里走,身后是涂明陪着严狄和张永。
进门时,卢世清不动声色的往后看去,就见利落着装的丫鬟从队末的马车里扶下来一位姑娘。
一身鸦青色暗纹骑装被灯笼照成暖色,银线滚边的衣领衬得脖颈修长。
窄袖收腕,长发高束,腰间蹀躞带紧扣,腰背挺直,瞧着倒是有几分飒爽,然而行进时步子软绵,一身劲装套在身上显得不伦不类。
众所周知,圣上指派了永昌侯府的继女陆未吟给昭王当护卫。
细打听,哪是什么护卫,分明是永昌侯夫人遇伏失踪,过来找娘的。
若非有圣令,只怕这位小姐早就跟着她娘跑了。
可京都来的客人说,这位陆小姐在秋狩上通过天子三试,还猎了头熊……看起来可不太像啊!
当天晚上,卢世清设宴,为轩辕璟一行接风。
陆未吟既领护卫之职,本该入席,但以身体不适为由婉拒了。
听手下人回话,说是要了许多热水,在房间里沐浴。
也是,高门贵女嘛!
卢世清心下嘲讽,面上体贴周到的叫人备好饭菜送过去,不许怠慢。
厅内烛火煌煌,将桌上简单素雅的青瓷杯盏照出几分莹润光泽。
满桌菜色不算珍奇,选料烹饪皆为南方风味。
卢世清亲自执壶,为主位上的轩辕璟斟了一盅烫得正好的清酒,双手递过去。
“王爷代天施恩,实乃南州万民之福,下官斗胆,谨代南州百姓敬王爷一杯,愿王爷福泽绵长,恩披四方!”
檐外雨落无声,轩辕璟的目光掠过席间低眉顺眼的南方官员们,眼底凝起细密的冰芒,从卢世清客气恭敬的脸上刮过去,再落回酒杯上。
“卢大人。”他将酒杯接过去,指尖扣着杯沿,顿了顿,又放回桌面,“你这杯酒,本王可不敢喝。”
卢世清回望南方众官员,又转回去,面露不解,“下官愚钝,不知王爷……”
轩辕璟向后靠在椅背上,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透露出浑然天成的尊贵气质。
“本王初至霁城当夜,便有十八个黑衣人前来行刺,若非身边护卫得力,你们就该到本王丧仪上来敬酒了。”
此话一出,全场死寂,唯有烛光微动。
“竟有这等事!”
卢世清第一个反应过来,先惊后怒,而后惶恐跪地,“让王爷受惊,下官有罪!”
席上,除严狄张永外,其他人纷纷起身跪地请罪。
轩辕璟声音冷沉,“你不光有罪,还该死!”
烛火在他眸中跳动,映出一片深寒。
“本王抓到一个活口,据他交代,是布政使大人你授意……”
不等他说完,卢世清的脑袋重重磕下去,“王爷明鉴,下官冤枉,这是有人栽赃陷害!”
卢世清心口突突两下,脑海中瞬间闪过万千思绪,面上浮起惶然,以及被人构陷含冤的愤怒。
南州这么多官员,又是在霁城出的事,轩辕璟没理由怀疑到他身上,难道真是杀手反水了?
又是一阵难捱的沉默,跪地众官员纷纷汗流浃背。
半晌,轩辕璟忽然轻笑一声,带着几分玩笑意味开口,“都起来吧。这么大阵仗,回去严大人该参本王威福自专了。”
卢世清抬头看了眼绷着脸的严狄,缓缓起身。
面上惶惶不安,心下却松了口气。
这么快就松口,看来轩辕璟并未真的怀疑他,只是初来乍到,趁机给个下马威而已。
其他人跟着站起,一个个垂首望足,心如烹油。
轩辕璟慢条斯理地转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本王与卢大人素不相识,更谈不上仇怨,也不愿相信是卢大人所为,但刺客确实如此招供,本王不得不多留个心眼。”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