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赫一甩袖子,“追!”
屋内,确认脚步声远去,轩辕璟迅速退开背过身去,摸索着来到桌前坐下。
陆未吟从容淡然的整理衣裙,一抬眼,倒是发现轩辕璟耳根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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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岚敲门,得到应允后进来,“王爷,邺王走了,但留了暗哨。”
显然,这是想探知和轩辕璟在一起的女子究竟是谁。
轩辕璟低沉的声音里透出愠怒,“直接将人拿了,打一顿扔回邺王府。”
如此,既能消一消心头火气,也符合他张扬的行事风格。
星岚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将邺王的暗哨给清理干净了。
陆未吟离开观景楼,采香从人群中走来,二人径直去了附近的成衣铺。
轩辕赫方才看到了紫衣,以防万一,得抓紧把衣裳换一换。
陆未吟换上一身鹅黄绢纱挂披帛长裙,走出成衣铺。
采香上下打量,总感觉哪儿怪怪的,反复看了好几遍,总算发现突兀处。
“小姐。”她指着自己耳朵示意。
高贵静雅的紫玉耳坠子,与这身鲜亮的鹅黄实在不搭。
陆未吟会意,将耳坠子摘下来。
还没来得及收起,就看到轩辕赫摇着扇子迎面而来。
“邺王殿下万安。”
待轩辕赫停在跟前,陆未吟将耳坠子握在手心,面不改色的福身行礼。
轩辕赫哗一声合上扇子,眼中的厌恶丝毫不加掩饰。
“陆小姐学会弹琴了吗?”
陆未吟像是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低眉顺眼的回答,“臣女不好琴艺。”
“哼,不识好歹!”
容贵妃成天耳提面命,轩辕赫谨记着她的叮嘱,压着火气拂袖而去。
他这边刚走,那头萧家兄妹和秦见微提着一大堆花灯过来了。
“阿姐,你好些了么?”萧北鸢跑在最前头,递给她一盏芙蓉花灯,“呐,特意给你选的,刚好配你今日的芙蓉花簪……哎,你簪子呢?”
陆未吟从容回答,“方才不慎打翻茶盏,只好换了身衣裳,换衣裳的时候就发现簪子不见了。”
秦见微道:“街上人多,许是在哪儿勾掉了。”
萧西棠又问:“脚还疼吗?”
“走慢点就还好。”
大多数人都追灯王去了,这一段空了不少,萧西棠便让她们三个在路边等候,他去把马车叫进来。
观景楼上,轩辕璟凭窗而立,视线锁定人群中那道浅紫身影,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像是罩在薄雾轻纱下的画面。
羽睫微垂,眼尾胭脂痣好似一点落梅,另有轻晃的紫玉耳坠在瓷白颈侧投下一粒光斑。
骨节分明的手按住窗台,轩辕璟喉结滚动,呼吸略紧。
天地良心,他真的没想到这眼睛说坏就坏,又说好就好。
非礼勿视,尽管第一时间就挪开视线,而且刚刚恢复视力也看得并不真切,却不知怎么就这样烙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轩辕璟心头烦躁,一扭头,对上直勾勾的一双眼睛。
“王爷,您看得见啦?”
星岚满眼欣喜,轩辕璟却莫名心虚。
避开视线迈步往外走,“把老金请过来。”
“现在吗?今天过节,他肯定要陪夫人,不会来的。”
轩辕璟沉着脸,“那就绑来!”
他还是有良心的,等金立万夫妇逛完灯会,才让星罗卫将人带到昭王府。
可怜金裁缝逛了半宿,腰酸腿软,只想泡个热水澡,再搂着香软的夫人美滋滋睡上一觉,结果却只能对着轩辕璟那张臭脸扎针。
待施针结束,轩辕璟喉头涌动,吐出一口黑血。
起身走出汤池,擦干后穿上玉白中衣,轩辕璟道:“今晚又瞧不见了,不过这次没持续太久,很快又好了。”
一想到好得不合时宜,眉心拧紧,刚刚散去的烦躁又涌上心头。
金裁缝打着哈欠收拾针包,“余毒未清,是会出现这种情况,再有半个月就能痊愈了。”
轩辕璟双目半垂,汤池里微漾的水光落入眼底,带着些许深思。
老金早就说过,等彻底治愈他的眼疾,就会带着家眷远离京都,改名换姓,去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老金。”他迈步上前,“京都可能潜进了胡人的细作。”
“真的假的?”
金裁缝面露惊讶,飞快抬头看他一眼,又继续收拾东西,“那赶紧叫镇岳司查呀。”
跟他说有什么用,他一个裁缝……手上动作渐渐慢下来,金裁缝懂了。
“别说了,没门儿。我一家老小好不容易捡回条命,要不是欠着你的恩情,答应了一定会治好你的眼睛,我早就有多远跑多远了。”
当年,他就是一时心软,救了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