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人皇喃喃自语，声音都在颤抖。

    “前辈他老人家，从来就没把这场灾难放在眼里！”

    “他放任那道死光过来，不是考验也不是震慑，他是在喂宠物啊！”

    “那只记载于皇室秘典中，让历代先祖付出血的代价才勉强封印的上古邪神怨念原来只是这位前辈圈养的宠物的一顿饭？！”

    这个结论，是如此的离谱却又是唯一的解释。

    天风人皇只觉得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无力感席卷全身。

    他想起了自己之前那副大义凛然，准备“以身殉道”的模样脸颊就一阵滚烫。

    小丑，原来我才是那个小丑！

    人家只是在日常投喂，自己却在这里给自己加了一大堆内心戏，还以为是在经历什么惊天动地的考验。

    差距！

    这才是真正的差距！

    是凡人与神灵之间，那无法用任何言语去形容的，次元级别的差距！

    想通了这一切，天风人皇心中最后的一丝骄傲与侥幸也荡然无存。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然后对着那扇平平无奇的山门，恭恭敬敬地行了三拜九叩之大礼。

    这是朝拜神灵的礼节。

    “晚辈愚钝，今日方知天高地厚。谢前辈不罪之恩。”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发自内心的敬畏与臣服。

    礼毕，他站起身，转身看向了那依旧停在原地的，由九条真龙拉着的星辰神金车辇。

    他眼中闪过一丝自嘲。

    自己之前还觉得这份礼物足够厚重，现在看来简直是可笑。用这等凡俗之物，去献给一位将灭世灾劫当做宠物口粮的存在？这本身就是一种亵渎。

    “此等俗物，已不配再入朕的眼。”

    他对着那九条同样在瑟瑟发抖的真龙，以及那辆华美的车辇，淡淡地说道：“你们，连同这些薄礼，就留在此地，作为晚辈对前辈的些许供奉吧。能否入前辈法眼，全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说完，他竟真的就这么转身，不带走一片云彩徒步朝着神都的方向走去。

    他的背影，不再有之前的纠结与沉重反而多了一丝明悟后的洒脱与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