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余骑羽林铁骑如银色洪流般冲下土坡,战马的铁蹄踏碎冰壳,发出“咔嚓”脆响,骑士们平举长枪,枪尖的寒光在风雪中连成一片,直插两贼的包围圈。
为首的骑兵校尉左臂空荡荡的袖管在风中飞舞,那是去年血蛭之战留下的伤痕,此刻他却毫无惧色,嘶吼着率先冲入敌阵,长枪刺穿一名黄天贼的咽喉,枪尖带出的血珠在风雪中凝成冰晶,折射出惨烈的光芒。
“就是现在!”李嵩拽着赵昂冲向骑兵阵,淡金色灵力在他周身凝成护盾,将飞溅的冰碴与火星挡在外面。
最前的骑兵翻身下马,将自己的战马让给李嵩,嘶吼着拔出腰刀冲向追兵:“将军先走!我们断后!”
这名骑兵的甲胄早已布满裂痕,脸上刻满风霜,却在转身的刹那露出决绝的笑容,他知道这一去便是永别,却依旧义无反顾,用生命为同伴铺路。
周仓的裂冰刀突然掷出,青蓝刀气如瀑布般倾泻:“休想逃!”刀气擦过李嵩的战马脖颈,战马痛嘶着人立而起,险些将他甩落。
贺三刀的九环刀也同时劈来,赤红灵力在半空化作火龙,龙首张开的巨口正对着李嵩后心,热浪隔着数丈便能感受到,将他背后的积雪都融化成细小的水珠,甲胄上的冰壳瞬间消融,露出渗血的伤口。
千钧一发之际,赵昂突然纵身跃起,少年亲兵仅剩的右臂爆发出刺眼金光——那是透支生命换来的灵力爆发。
他用身体挡住火龙的刹那,甲胄下的骨骼发出爆响,淡金色灵力与赤红灵力在他体内炸开,形成绚烂却凄厉的光雨。
“将军快走!”赵昂的吼声在光雨中消散,他的身体在灵力冲击下化作细碎的光点,却在最后一刻用残余灵力将火龙挡在身后,光点落在李嵩的甲胄上,留下淡淡的温热,仿佛少年最后的嘱托,温暖而沉重。
李嵩的眼眶骤然赤红,泪水混着血污在脸颊冻结。他猛地调转马头,玄铁枪反手刺向追来的周仓,淡金色灵力与青蓝灵力相撞的轰鸣中,他瞥见冰原上的惨状:断后的骑兵正被两贼合围,有的被灵力锁链缠住吸干精血,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有的坠入冰缝被血蛭虚影吞噬,只留下半截挣扎的手臂;唯有赵昂消散的光点还在风雪中闪烁,如同不灭的星辰,照亮着突围的道路。
“可恨贼子!此仇必报!”他嘶吼着催动战马,融入骑兵阵的洪流。羽林铁骑组成锥形阵,枪尖的寒光撕开风雪,硬生生从两贼的包围圈中冲出一道缺口。
战马的铁蹄踏过积雪,溅起的雪沫混着血珠,在冰原上留下蜿蜒的痕迹。阵尾的骑兵不断倒下,却没人回头,他们知道唯有向前,才能不辜负牺牲的同伴。
一名骑兵的战马被血蛭群绊倒,他顺势翻滚下马,用身体挡住射来的火箭,在烈火中发出最后的嘶吼,为同伴争取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周仓接住飞回的裂冰刀,独臂青筋暴起:“追!给我追!”圣粮卫的骑兵立刻翻身上马,青蓝灵力在马背上凝成冰甲,顺着李嵩突围的方向追去。他们的战马蹄铁上缠着铁链,在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如催命的鼓点般紧追不舍。
一名黄天贼骑兵突然加速,手中的长矛直指李嵩后心,却被侧方冲出的玄甲骑兵用身体挡下,长矛贯穿两人的瞬间,羽林骑兵用尽最后力气将对方拽下马,一同坠入冰缝,只留下长矛的断杆在风雪中摇晃。
贺三刀的九环刀插在冻土上,赤红灵力扫过冰原:“不用追!他们跑不远!”他望着骑兵消失的方向冷笑。
“羽林铁骑的战马虽快,但这冰原上到处都是我们的眼线,李嵩带着残部,迟早是瓮中之鳖!”
冰原上的厮杀渐渐平息,周仓的裂冰刀挑起李嵩的帅旗,贺三刀的九环刀正挑着赵昂未散的灵力核心。两贼的士兵们开始清理战场,将轻骑的玄铁甲胄和兵器堆成小山,死去的玄甲骑兵尸体被随意地扔在雪地里,有的被冻成冰雕,保持着冲锋的姿态;有的被血蛭群啃噬得残缺不全,露出森白的骨骼;
“这趟买卖划算。”贺三刀舔了舔刀上的血渍,赤红灵力在他体内流转。
周仓的独臂按着裂冰刀,青蓝灵力扫过李嵩突围的方向:“可惜让李嵩带着骑兵跑了。”他望着远处风雪中隐约的马蹄印,眼底闪过一丝忌惮。
“羽林铁骑的冲击力果然厉害,若不是他们兵力不足,今天想拦下他们可不容易。”他用刀鞘拨开一具轻骑尸体,尸体胸口的“羽林”令牌还在闪烁微光。
李嵩策马奔在骑兵阵最前,冷风灌进甲胄的裂缝,带着刺骨的寒意。锁骨处的毒素已被他用残余灵力暂时压制,却留下阵阵麻痹感,每一次挥动枪杆都牵扯着脏腑的剧痛,冷汗顺着脊椎滑落,在甲胄内侧凝成细小的冰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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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头望去,身后的骑兵只剩二百余骑,每个人都带着伤,有的手臂被箭贯穿,伤口缠着染血的布条;有的腿骨断裂却依旧咬牙坚持,用绳索将自己绑在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