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追踪，摸清他的底细和目的，再做打算。”
“陛下英明。”苏隐躬身应道。
“影卫可转为外围监视，重点盯防溶洞周边灵植异动。凝露藤需活水滋养，断灵草畏强光，可命人在崖顶布‘窥天镜’，借月光监视藤蔓生长轨迹；再让镇邪司炼制‘追灵粉’，混入溶洞附近的溪流，此粉遇灵力即显荧光，即便他藏于阵中，取水时也会留下痕迹。”
“追踪之法可行。”赵煜颔首，目光转向紫霄城局势图，图上黄天贼与红日贼的势力范围用朱砂标的触目惊心。
“秦苍那边如何？粮、盐、军械，三样都不能落。紫霄城这块肥肉，可不能便宜了两贼。”
苏隐展开秦苍的军报，字迹刚毅如枪，透着军人的果决：“玄甲铁骑已将粮仓、军械库划入防线，清点出粟米八千石、玄铁三千斤、火药二百桶，但盐仓只剩空壳。贺三刀早在母巢爆炸前就用‘红袖招’暗线转移了盐晶，据细作回报，多半藏在青岚河下游的隐秘盐窖。黄天贼周仓在西城门囤积粮草，与玄甲铁骑发生三次冲突，双方各损百人，周仓放言‘要以圣物换粮道’，显然仍惦记西陲控制权。”
赵煜冷笑一声，指节捏得发白：“两贼还在为蝇头小利内斗，正好给了我们可乘之机。传朕口谕，让秦苍‘调停’——”他顿了顿，指尖在图上划出弧线。
“给周仓画个饼：许他西境三年免税权，条件是交出黄天寨的布防图，并协助清缴红日贼残部；对贺三刀，则许以重利，让他们狗咬狗，我们坐收渔利。”
“分化之策高明。”
苏隐补充道：“可再让镇邪司密令潜伏在紫霄城的暗线，故意在黑市散布‘圣物藏于盐窖’的流言，引两贼争夺盐窖。玄甲铁骑便可趁他们两败俱伤时，一举拿下盐窖，夺回盐晶。至于军械库的玄铁和火药，可命秦苍派亲信押送回京，沿途让北境各城驻军接应，防备两贼反扑。”
“紫霄城的资源清点需专人负责，户部侍郎张谦精通账目，可让他带十名文吏前往，配合秦苍盘点粮仓、登记军械，务必将每一粒粟米、每一块玄铁都入账，防止私吞。盐仓虽空，但漕运线路图仍在紫霄城城主府密档，可让影卫协同玄甲铁骑搜缴，这比盐晶更重要，掌握了漕运，就掌握了北境的经济命脉。”
赵煜忽然低笑，抓起案上的狼头令牌：“资源要争，人也要追。告诉夜行，不必急于搜阵，只需死死咬住目标踪迹，记录他的灵力波动规律、疗伤习惯，甚至……可故意放些低阶灵兽在溶洞外围，试探他的防御手段。朕要知道他的所有底牌，再决定是招安还是铲除。若真是人才，可为朕所用；若是隐患，便趁早除去。”
殿外风雪更急，卷着铜铃的脆响撞在窗棂上，发出“噼啪”声。苏隐捧着令牌退至殿门时，听见赵煜低声自语：“紫霄城这块肥肉，朕要一口一口啃干净，北境的控制权，绝不能旁落他人之手。”
烛火将天子的影子投在盘龙柱上，与那些鎏金鳞甲融为一体，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正静待着猎物露出破绽。
与此同时，紫霄城的风雪依旧肆虐，断壁残垣间，玄甲铁骑正在加紧布防。秦苍立于粮仓城头，玄铁枪在手中微微颤动，枪缨上的红绸沾着雪粒，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他望着西城门方向的黄天贼阵营，眉头紧锁。
“将军，周仓又派人来了，说要见您，谈‘圣物换粮道’的事。”副将赵武捂着刚接好的左臂，快步上前禀报，绷带渗出的血渍染红了甲胄。
“贺三刀那边也不安分，细作说他们在青岚河下游调动船只，似乎要转移盐晶。”
秦苍冷哼一声：“周仓想借圣物谈条件，贺三刀想偷运盐晶，两贼都打得好算盘。传我命令，让张谦即刻带人盘点粮仓，每一粒粟米都要登记造册，派亲兵守护，不许任何人私动。军械库的玄铁和火药，让王奎带五百人押送，今晚就出发，沿途联络各城驻军接应。”
“那两贼怎么办？”赵武问道。
“按陛下的旨意办。”秦苍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引他们去争。我们只需守住粮仓和军械库，坐看他们狗咬狗。”
赵武领命而去，秦苍望着风雪中的紫霄城，心中感慨万千。这场仗打了太久，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但他知道，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那个神秘的溶洞中的人，才是最大的变数。
锁灵溶洞外围，影卫们正在加紧布置。夜行蹲在断崖边，“追魂眼”闪烁着淡紫色的灵光，紧盯着崖壁上流动的暗金符文。
他对身旁的队员阿霜道：“按计划行事，在溪流中撒‘追灵粉’，崖顶布置‘窥天镜’，密切监视藤蔓动静。记住，不要靠近阵法核心，只需在外围追踪，等待朝廷的下一步指令。”
阿霜点头：“队长放心，我们已经在溶洞附近布下感应阵，只要目标有任何灵力波动，我们都能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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