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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网的网线是由血蛭口器分泌的黏液凝结而成,泛着黏稠的光泽,触碰到冰棱时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顾百川凝聚的冰棱瞬间融化成黑水,水珠落地时竟将青砖蚀出冒烟的小坑,坑底渗出的地下水遇毒后泛起泡沫,像一锅沸腾的毒液。
石案上的羊皮地图在腐蚀中扭曲变形,墨迹顺着灵力轨迹爬动,最终在地面汇成一条血色小蛇。
顾百川的斩魂剑突然划出圆弧,青蓝灵力顺着剑刃旋转成盾,灵网撞在盾上的刹那,血蛭虚影发出凄厉的嘶鸣,吸盘死死咬着边缘,暗红灵力顺着花纹往里渗透,将洁白的莲瓣染成紫黑,仿佛毒液在血管中蔓延。
顾百川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灵力正试图侵蚀自己的灵力核心,那些暗红灵力中暗藏的血蛭虫卵,正随着灵力流动疯狂繁殖,在他的经脉里留下细微的刺痛。
“力量的本质,是掠夺而非守护!”老者的灵力突然爆发,周身的暗红灵雾暴涨三尺,灵网中央裂开一道缝隙,暗红光柱如矛般刺出,直指顾百川心口。
这道光柱凝聚了他全身精血,柱体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小的吸盘,每个吸盘都对应着他吞噬过的修士灵力印记:有黄天贼的赭石灵力,有红日贼的赤红灵力,甚至有朝廷玄甲兵的青蓝灵力。
所过之处,空气被吸成真空,发出“嗡”的低鸣,连密室的隔音法阵都泛起涟漪,石壁上的玄铁纹路隐隐发亮,铅砂颗粒在灵力冲击下簌簌脱落,露出底下刻着的“血祭”二字。
顾百川的瞳孔骤缩,青蓝灵力逆向运转,身前的冰龙虚影突然解体,化作万千冰针。
冰针与光柱碰撞的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白芒,冰针在接触暗红灵力的刹那纷纷炸裂,化作寒气弥漫的白雾。
光柱则被冰针阻滞,势头锐减,却仍带着摧枯拉朽的威势逼近。
顾百川借着反震之力旋身,斩魂剑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斜劈——剑刃的青蓝灵力如瀑布倾泻,与老者的暗红灵力在半空相撞,爆出的光浪将两人的影子钉在石壁上,影纹随着灵力冲击剧烈扭曲,宛如两团挣扎的火焰。
光浪边缘,石案被两股灵力撕扯得四分五裂,青铜油灯的碎片在灵力流中旋转,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墙角的血蛭卵鞘纷纷炸裂,幼虫在接触青蓝灵力的瞬间冻成琥珀,却又被暗红灵力融化,化作腥臭的浆液,在地面汇成微型的血蛭尸海。
“嘭!”
两人同时被气浪掀飞,重重撞在石壁上,喷出的鲜血在空中交汇,凝成红蓝色的冰晶。
顾百川的肩甲裂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青蓝灵力如潮水般涌出,在伤口处凝成冰晶,勉强止住灵力溃散。
但老者的暗红灵力仍顺着伤口往里钻,所过之处,皮肉瞬间泛起青紫,仿佛被毒蛇啃噬。
他能感觉到,那些侵入体内的暗红灵力正在疯狂吞噬自己的生机,沿着经脉向丹田蔓延,所过之处,灵力节点发出刺痛,像有无数细小的血蛭在啃咬。
若不及时清除,不出半个时辰,他的灵力核心就会被彻底腐蚀,化作滋养血蛭的养料。
老者的情况更为狼狈,左臂以诡异的角度扭曲,暗红灵力在断裂处疯狂翻涌,却被伤口渗出的青蓝灵力冻住半寸,冰碴里裹着断裂的血管与碎骨,像极了被冰封的蛇。
他捂着断臂惨笑,嘴角溢出的黑血在胸前凝成血珠,血珠坠落时砸在自己的暗红灵雾中,竟激起一圈圈涟漪——那是灵力失控的征兆。
“你的灵力里,有着关于灵魂的真意……可惜啊,太晚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濒死的嘶哑,目光扫过顾百川肩甲的伤口,那里的青紫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
“刘墨的血蛭王,已经是快要踏入六品了……那东西吞噬了整整三千名修士的灵力,你的冰,冻不住它的毒……”
顾百川没有回应,只是咬紧牙关催动灵力。青蓝灵力如寒泉般冲刷经脉,所过之处,那些暗红灵力凝结的血蛭虚影纷纷冻结、碎裂,发出细微的脆响。
但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每次催动灵力,肩甲的伤口就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视线开始出现模糊。
透过朦胧的光影,他仿佛看见铁石城的百姓正举着松明火把站在城头,看见北萧城的冰蚕军踏着冰层冲向敌阵,那些面孔在他眼前交替闪现,化作支撑他的最后力量。
掌心的青蓝灵力始终没有熄灭,那是铁石城百姓的希望,是北萧城将士的信念,绝不能在这里熄灭。
老者的灵力已近枯竭,暗红灵雾变得稀薄,露出他布满血蛭咬痕的躯体。
那些咬痕纵横交错,最深的一道从锁骨延伸至小腹,显然是被血蛭王吸食灵力时留下的印记。他望着顾百川掌心重新凝聚的青蓝光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既有不甘,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解脱:“二十年前……我也是铁石城的守将……”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微弱,像是在诉说尘封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