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灵人脸在火光中痛苦扭曲,化作点点火星消散。一名玄甲兵趁机掷出火油罐,炸开的火焰将五名血魔队员裹成火炬,他们在冰上翻滚的轨迹,与血蛭群啃食尸体的“啵啵”声交织成炼狱乐章。
粮囤燃烧的噼啪声里,秦苍与血屠的激战已入死局。血屠的锁链缠满了玄铁枪,两人角力的冰面塌陷出三尺宽的坑,黑红色河水裹挟着血蛭涌上来,却被两人周身的灵力震成碎冰。
秦苍的左肩已肿成紫黑色,腐骨毒正顺着血脉蔓延,他不得不分出三成灵力压制毒素,枪尖的青蓝光芒因此黯淡了几分。
血屠的鳞甲下渗出的血珠越来越密,左胸的鳞甲已被枪尖刺穿,青蓝灵力在伤口处凝成冰坨,阻碍着血液流出。
血屠突然狂笑,笑声震得面具上的獠牙簌簌作响:“秦苍,你以为赢了吗?”
他全身的暗红鳞甲开始剥落,露出底下蠕动的血管,那些血管里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粘稠的黑浆。
“尝尝血魔队的禁术——血魔噬心!”
话音未落,血屠的身体突然炸开,暗红灵力如火山喷发般涌出,将他整个人裹成丈高的血茧。
血茧表面浮现出无数张痛苦的人脸,那是他吞噬的七百余名修士怨灵,此刻在血雾中挣扎嘶吼,每个音节都带着撕裂神魂的尖啸。
这是血魔队以命换命的禁术,燃烧所有怨灵残魂换取瞬间爆发力,代价是战后魂飞魄散。
“嗡——”血茧爆裂的刹那,暗红色冲击波将冰面掀飞,秦苍被气浪掀出三丈远,玄甲表面的灵力护罩如琉璃般寸寸碎裂。
他砸在粮仓木架上的瞬间,看见血雾中伸出无数只惨白的手,那些手抓向他的七窍,指甲缝里还嵌着修士的脑浆。
暗红色灵力顺着指尖滴落,在木架上蚀出蜂窝状的孔洞,干燥的木板因此渗出黑汁,发出“咕嘟”的冒泡声。
“破妄枪诀!”秦苍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玄铁枪上。青蓝色灵力骤然暴涨,枪身浮现出栩栩如生的龙纹——龙角如冰棱,龙须似银线,龙鳞上流转的光芒将血雾染成淡紫。
这是秦家压箱底的绝学,需以心头血催动,专破一切邪术,当年曾凭此枪击溃西域魔教的“万魂幡”。
龙纹枪影冲天而起的刹那,血雾中的怨灵发出凄厉的哀嚎,那些被吞噬的修士残魂在净化之力下痛苦挣扎。
秦苍踏着冰棱疾冲,枪尖的龙首虚影张开巨口,咬向血屠裸露的胸口——那里的鳞甲已在禁术反噬中脱落,露出跳动的心脏,血管里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粘稠的黑浆,每跳动一下都泛起诡异的血泡。
血屠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试图用锯齿刀格挡,却发现手臂已被龙纹枪影冻住,青蓝灵力顺着血脉窜涌,所过之处,暗红灵力如冰雪消融。
“噗嗤——”枪尖刺入心口的刹那,血屠的锯齿刀脱手飞出,刀柄上的骷髅头风铃发出最后一声脆响。
他低头望着胸口的枪尖,青蓝灵力正从伤口扩散,将他的躯体一点点冰晶化,那些镶嵌在鳞甲里的修士指骨,此刻正从冰壳中脱落,在冰面摔成碎块。
秦苍猛地抽出玄铁枪,带出的黑浆在半空凝成血珠,落地时将冰面蚀出冒烟的小坑。
西粮仓的厮杀已近尾声。
玄甲铁骑的火龙喷筒将最后几名血魔队员逼至粮囤角落,青蓝色火焰舔过他们的暗红鳞甲,发出“滋滋”的声响。那些试图引爆血雾的血魔队员,刚要捏碎腰间的血珠,就被飞来的枪矛钉在燃烧的粮囤上,身体在火焰中扭曲成焦炭,灵力溃散时爆发出的火星,与粮囤燃烧的噼啪声交织成胜利的余韵。
秦苍拄着玄铁枪喘息,左肩的紫黑色已蔓延至锁骨。他运转残余的青蓝灵力压制毒素,目光扫过冰面——那些被锁链拖入冰缝的玄甲兵尸体旁,血蛭群正疯狂地扭动,金色环纹在饱食后亮得刺眼,却在接触到他散逸的灵力时纷纷蜷成球,如被烈日炙烤的蠕虫。
远处紫霄城方向传来急促的号角声,三短两长的节奏里透着慌乱,城头的狼烟突然转红,那是紫霄贼援军遭遇变故的信号。
乌骓马的哀鸣将他拉回现实。战马前蹄的伤口已开始溃烂,暗红色灵力正顺着血脉向心脏蔓延。
秦苍抬手按在马颈,青蓝灵力缓缓注入,那些紫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却在马眼中映出他自己肩头的伤——那里的腐骨毒虽被压制,却已在血肉里留下蛛网般的痕迹,如同血屠临死前烙下的诅咒。
风卷着粮仓的焦糊味掠过冰原,秦苍握紧玄铁枪的手微微颤抖。
枪杆上残留的暗红灵力正在被青蓝灵力净化,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像极了血屠最后时刻的骨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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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西粮仓坍塌的木架后露出的紫霄贼连坐链,那些缠绕的锁链上,还挂着未被血蛭啃尽的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