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三刀想要盐道?刘角惦记着连坐链?”
刘墨突然低笑,右脸刀疤上的赤色锦鲤随表情扭曲,鱼眼处的朱砂被指腹磨得发亮。
“让剩下的血狼队把连坐链拉到粮仓西侧!把周仓那伙人的残肢挂在粮囤上——告诉刘角,想破链,先用他的圣粮卫填冰窟窿!”
一名老亲卫忍不住劝道:“总首领,此举是否过于……残忍?恐激起黄天贼死战之心……”
“残忍?”刘墨猛地转身,权杖直指老亲卫咽喉。
“本王做事,何时轮到你置喙?他们越是死战,死得便越快!执行命令!”
他猛地将权杖顿在血池边缘,溅起的血花落在亲卫们的玄铁面具上,面具缝隙里渗出的血珠瞬间凝成暗红晶簇。
刘墨重新坐回王座,指腹轻轻叩击扶手的鸽血红宝石,宝石映出他眼底的冷光如寒潭深冰:“燕十三和屠方虽死,但若能借两贼之手互相屠戮,再用血蛭和毒瘴收尾,青岚河两岸终将只剩下紫霄贼的狼头旗。”
亲卫队长再次叩首:“属下这就传令张疤脸与血狼队,务必依令行事!”
刘墨挥了挥手,闭目养神,仿佛已看见青岚河冰面被血与火染红的景象。殿外的风卷着雪粒撞在窗棂上,发出“噼啪”脆响,像是无数冤魂在拍打着冰冷的囚牢。而青岚河的冰面下,血蛭群正顺着暗流悄然集结,它们的金色环纹在幽暗中亮得惊人,仿佛早已预见了这场由鲜血与阴谋催熟的盛宴。
刺骨的河水裹挟着血蛭群汹涌而来,如同一道暗红的浊流瞬间漫过周仓的右腿。那些虫豸通体泛着紫黑色的妖光,环纹间渗出的黏液在水中划出诡异的轨迹,吸盘啃噬皮肉的"啵啵"声混杂着骨骼震颤的闷响,仿佛有无数把钝刀在同时切割筋肉。
周仓额头青筋暴起如虬龙,独臂紧握裂冰矛猛地旋身,七品修为催发的青蓝色灵力顺着矛杆炸开,河面冰层应声崩裂出丈宽豁口,碎冰飞溅中,矛尖拖着丈长寒芒直劈贺三刀握刀的手腕。
贺三刀瞳孔骤缩,九环刀在胸前划出半圆,刀身镌刻的"裂江"符文骤然亮起。两柄兵器相撞的刹那,气浪如重锤砸向水面,掀起的巨浪将周围血蛭群拍得粉碎。
"铛"的巨响震得河底淤泥翻涌,贺三刀只觉一股沛然巨力顺着刀身蔓延,腕骨似要寸寸断裂,他借着反震之力急速后退,靴底在冰面犁出两道深沟,每道沟壑都凝结着幽蓝冰晶——那是七品武者气血与寒气交融的异象,冰棱尖端还挂着被震碎的血蛭残片。
周仓哪肯罢休,独臂挺矛追击,空荡的左袖在急风中鼓起如帆。裂冰矛所过之处,河水瞬间凝结成冰,血蛭群刚靠近便冻成晶莹的串珠,咔嚓碎裂声在河面连成一片。
他肩头的旧伤因剧烈动作崩裂,鲜血顺着衣襟淌入河水,在身后拖出蜿蜒的红带,引得更多血蛭疯涌而至。
贺三刀突然矮身旋刀,九环刀在冰面划出半圆,刀气裹挟着河底翻涌的泥浆冲天而起,形成一道丈高泥墙。
"黄天贼休得猖狂!"他暴喝声中灵力暴涨,刀环碰撞的脆响里,泥墙突然炸开成万千碎屑,每粒泥珠都淬着七品锐劲如暴雨射向周仓。这是他压箱底的"九环锁江"。
周仓左臂空袖猛地鼓起,竟将灵力凝作无形护盾。泥珠撞在盾上纷纷爆碎,却也迟滞了他的攻势。就在这刹那间隙,贺三刀已欺至近前,九环刀直取他断肩旧伤。
周仓瞳孔骤缩,裂冰矛回防的瞬间突然变招,竟弃矛用独臂扣住对方刀背,右膝顶着贺三刀小腹猛地发力。
两人修为相当,此刻竟拼起近身角力,骨骼碰撞的闷响中,周围冰层持续崩裂,露出的河水泛着诡异暗红。
贺三刀察觉不对时已迟,周仓竟任由他刀刃划开肩头,独臂死死锁住他持刀的手腕,同时引爆了藏在袖中的"寒雷"——这是黄天寨祭司用七品武者精血特制的灵力炸弹,爆发出的寒气瞬间将两人冻在原地,冰壳上蔓延的裂纹里,能看见他们扭曲的面容,周仓嘴角甚至还噙着一丝同归于尽的冷笑。
血蛭群被爆炸气浪惊得疯涌而至,却在接触冰壳的刹那僵住。
冰壳突然炸开,贺三刀踉跄后退,胸前裂开深可见骨的伤口,汩汩流出的血在落地前就凝成血珠——那是周仓最后关头用裂冰矛划开的,矛尖还沾着他肩头的碎骨。
周仓伤势更重,右腿被血蛭啃噬的伤口深可见骨,森白的腿骨上还挂着几只垂死的虫豸,独臂无力垂下,显然灵力已近枯竭,唯有那只完好的右眼,仍死死盯着贺三刀,透着毫不退让的狠劲。
远处紫霄城方向传来号角声,三长两短正是守军集结的信号。城头烽火台突然亮起狼烟,青灰色烟柱在暮色中扭曲如蛇,显然已察觉这场发生在自家门前的恶斗。
贺三刀捂着伤口啐出一口血沫,九环刀拄地的手不住颤抖:"姓周的,今日暂且作罢!待破了紫霄城,老子定要将你这独臂剁下来喂血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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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的红日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