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忽听轻微的“咚”一声,似有重物自高处跌落。岳开、周士杰循声望去,见雪猿已被人射落,倒地抽搐,一命呜呼。
两人对视一眼,既惊且疑,浑不知发生何事。待追近观望,见到雪猿尸首旁已站一位白面赤弓者。周士杰说道:“追去!”
两人并步急追。却见白面赤弓者左拐右拐,越走越远,那人背着雪猿,白绒融于雪景,两人双眸紧盯,忽觉双眼刺痛。雪中狩猎对眼睛消耗颇大,只得停下揉眼,再难追去。
岳开、周士杰对望一眼,只觉诡异神秘。心想……结交的诸多天骄中,可有这等样人。
……
却说另一边。
顾念君、慕红绸兽获充沛。见天色已晚,准备打道回府,前去约定之地。回途间,慕红绸忽道:“顾姐姐,你看!”
顾念君望去,见雪地中有一道熊脚印。慕红绸说道:“这是雪熊印!”顾念君说道:“哦?素闻雪龙山地势独特,孕育雪兽,极难射猎。我家族往年筹备冬猎,风雪压山时,往往会购置雪兽绒毛,披在其它兽中。”
“谁若猎得此兽,便算冬猎表现甚佳,夺得魁首,能得嘉奖青睐。若真有雪熊出没,我倒真想会一会它!”
慕红绸说道:“顾姐姐,实不相瞒,我早你们抵达飞龙城,当时不曾结识你等,闲中无事,早便来过此处狩猎。遇遇到过一次雪熊,可惜我一时大意,却叫它遁逃了。”说间深感遗憾,摇头顿足。
顾念君已见过慕红绸箭术,造诣不俗,颇为厉害,听到连她都难猎杀雪熊,不禁古怪:“这雪熊真这般厉害?我虽隐隐听过此兽,但不曾留意。”
慕红绸说道:“雪熊狡猾,极擅伪装。全身雪绒特殊,坚韧滑腻能抵御刀箭,再厉害的箭术,若非特制弓箭,或是动用武学相辅,极难一箭射毙。纵使动用武学相辅,那雪熊皮粗肉厚,生命力强盛,亦难一箭射毙。”
“且这种雪熊,天生对杀机十分敏锐。在众多雪兽中,亦属极为难缠的角色。有时方显露杀机,它便已遁逃极远了”
顾念君说道:“此事我有耳闻。有门武学名为[熊心功],主要练就心脏,心者…感通天地,玄奥无穷。此功中有一式,名为[雪熊锻心式],其作用便是预感危机,提前趋避祸事。想来是自雪熊而得来。想修习此功,需心窍异于常人,这等样人难觅其一。但雪熊却与生俱来。”
慕红绸说道:“故而雪熊之心窍,价值甚贵,被列为凡庸俗物。”
她取出箭娄的锐箭,朝雪熊足印一指,说道:“这雪熊足印宽大,与我那日所遇极为相似。且顾姐姐你看,这道足印较轻,这道足印却较沉。”
顾念君看后,确实如此,便问道:“它右足有伤?”慕红绸说道:“不错。那日我遇到雪熊,施展[无为剑法]的要义,悄然靠近。”
顾念君说道:“无为剑法…湖山剑派基础武学,旨在收敛心意,不露分毫。”慕红绸点头道:“我若显露半分杀意,那雪熊早便奔逃啦。”
慕红绸说道:“饶是如此,我行近三百丈内,雪熊立时觉察,开始狂奔遁逃。”
“我料想一箭难以射毙,便欲先射它右足,再追踪射杀。哪知虽射中它右足,其速度奇快,却还是跟丢了。此节再相遇,顾姐姐…我说什么也得再试一试。”
顾念君好奇说道:“好,我们循踪追去罢。我倒真想瞧瞧这雪熊能耐!”
二女脚踏轻功,沿着足印寻去。见足印有序,雪熊悠闲出洞,行向一条溪流饮水。慕红绸喜道:“若在喝水,是最佳时机!顾姐姐随我来。”
两人脚步轻盈,足靴踏地无痕,轻功皆极厉害。沿踪寻去,慕红绸面色忽变,沉声道:“糟糕。”
顾念君说道:“已有人提前盯上此熊。”两人见一株树上,留有一道淡淡脚印。这脚印甚轻,但已被顾念君发觉。
慕红绸说道:“再跟去瞧瞧。”沿足印再跟随数里,见雪熊足印忽然慌乱,步伐变大变沉。
慕红绸跺脚叹道:“完了,完了。那人暗中追杀到此,再按耐不住,显露出杀意了。雪熊惊慌之际,开始奔逃。如此这般,便再难寻到了。”
她无尽痛惋,朝远处眺望,更感无比气愤,说道:“再有三百丈,便是小河溪水。倘若雪熊走到溪旁饮水。才是射杀绝佳时机,此人太过莽撞愚笨,在此处惊动雪熊,实在可恶至极。”
“错失了大好的猎杀时机。倘若换成我来,这头雪熊定已被射杀啦!”
顾念君观察雪地痕迹,指向一处,说道:“雪熊朝此处跑了,且跟去看看。”慕红绸闷闷不乐道:“没用的,既惊动雪熊,便再难射杀。这熊兽狡诈敏捷,连箭都能避开,它伏地奔跑时,毛色融于雪,初时还能极目紧随,时间一长,便再难着眼,头晕目眩。雪地茫茫,反而刺痛双眼,损伤目力!”
“那混蛋着实可恶,倘若他不曾搅局,这雪熊便被我射杀了!我若猎得雪兽,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