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传来急促的更鼓声,子时的梆子敲得人心头发颤。
苏言辞突然提高声调:“送婉嫔娘娘回宫歇息。”
他刻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手指在婉棠腕间警告般一捏,“趁事,还没传出宫去。”
李萍儿和小顺子跌跌撞撞冲进殿内,一左一右搀住婉棠发颤的身子。
李萍儿嘴唇几乎贴在婉棠耳畔,声音压得极低:“主子,咱们得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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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棠的目光死死钉在许洛妍隆起的腹部。
太医们围在床榻边摇头叹息,烛火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一群围着尸体的秃鹫。
“胎心已绝。”谢太医掀开染血的被褥,“是药性相冲引发的血崩,是中了毒啊!”
丽嫔突然瘫软在地,珠钗摔出去老远。
她呆滞地望着床榻,“没了,全没了……”
她本以为,自己能有个孩子的。
王静仪被两个侍卫架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
【哎!说起来,该是许洛妍的孩子,成为下一任的皇上的。】
【主角光环就这么没了吗?】
【有什么办法,这本就是古代。足月生产都会难产,更不要说,她本来就是早产。】
【要是现代就好了,立刻破腹,说不定孩子还能活。】
【婉棠还是赶紧走,许承渊那边已经收到了风声,已经进宫了。要是看见这个场面,怕不当场杀了婉棠。】
“让开!”婉棠猛地甩开李萍儿和小顺子的手,冲向内室。
她一把攥住谢太医的手腕,力道大得让老太医吃痛皱眉:“可敢破腹取子?”
谢太医面色煞白,连连后退:“娘娘!这、这有违人伦。”
“人伦?”婉棠冷笑一声,目光如炬地扫过许洛妍僵硬的躯体,“既母体已亡,何不救稚子一命?”
她不等回应,径直抓起案上银刀,寒光映得她眉眼如霜。
苏言辞突然横跨一步拦住去路:“娘娘,这不妥。”
“就算非不得已,也不能是您来。”
“那该谁来?”婉棠刀尖直指满屋太医,“你们吗?”
屋内死一般寂静。老太医们纷纷低头,无人敢与她对视。
“好得很。”婉棠惨笑一声,转身掀开许洛妍的衣襟。
隆起的腹部尚有余温,她银刀悬在肌肤上方,手腕稳得可怕:“诸位太医,准备救皇子。”
刀尖刺入皮肤的刹那,殿外突然传来杂沓的脚步声。
苏言辞眼神一凛,反手抽出腰间佩剑:“关门!”
他剑锋横指殿门,声音斩钉截铁:“为娘娘保驾护航!”
沉重的宫门刚刚合拢,外面就传来太后凤辇的金铃脆响。
许承渊沙哑的怒吼穿透门板:“好大的胆子!敢拦太后凤驾?!”
“都给老夫滚!
李萍儿和小顺子急忙跪在前面,一再的哀求:“里面正在救皇子,真的不能进去。”
“是救还是害?”
“研儿好好地,怎么会突然早产?”
许承渊手中的宝剑,寒光泛动。
眼中全是杀气。
太后紧绷着一张脸,眼中神色更是复杂的很。
许承渊盯着李萍儿和小顺子,手中的宝剑,已出鞘三分。
“放肆!”太后手中的九凤杖重重杵地,“哀家倒要看看,谁敢动哀家的皇孙!”
就在双方僵持之际,楚云峥的仪仗悄然出现。
帝王负手而立,面上看不出喜怒:“母后深夜驾临,所为何事?”
许承渊突然单膝跪地,铠甲砸出沉闷声响:“皇上!老臣别无他求,只求见妻女一面!”
他抬头时眼中血丝密布,“北境十万将士,都在等老臣一个交代!”
“毕竟她们就算有错,可皇上不是要她们的命,不是吗?”
殿内的婉棠手腕稳如磐石,外面突然传来“砰“的撞门声。
楚云峥突然轻笑:“许爱卿这是要逼宫?”
他指尖摩挲着腰间龙纹玉佩,“还是说……北境军权已大过朕的玉玺?”
“老臣不敢!”许承渊的佩剑哐当落地,“只是事态紧急。”
许承渊眼中全是狂傲:“在战火中厮杀,戎马一生,最后却连妻儿都保护不了。”
“如此的话,老夫还有什么颜面,让兄弟们为我卖命,去战场上厮杀?”
许承渊说的咄咄逼人。
却不知道这些话,每一个字吐出来,都让皇上和太后的脸色,冷了又能。
“那边在外面候着,太医都进去了,他们没有办法事情,许卿又能做什么?”
“老爷!救命啊!”
王静仪突然撞开殿门,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