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家徒四壁的角落,她被锁链禁锢了整整九年。
那些年里,老汉将一生未曾触碰女人的渴望与暴戾,尽数倾泻在她身上。
为防逃脱,老汉用四根粗重的铁链将她牢牢锁住。
简陋的茅屋便是她的牢笼,吃喝拉撒都只能在那张逼仄的草铺上解决,吃的更是老汉从菜市场捡回的烂菜剩叶。
被拐那年她便怀上了老汉的孩子,可惜贫寒交迫,腹中小生命未及出世便断了生机,仿佛对这绝望的投胎之所也心生退意。
胎儿的夭折令老汉悲愤欲绝。
生计困顿的他竟萌生了一个更卑劣的念头——让这个小妻子去卖身换钱。在老汉的逼迫与控制下,尚未成年的丘燕便成了整个村子光棍们发泄的工具。
绝望的丘燕曾无数次想要咬舌自尽,最终却在剧痛前失去了那决绝的狠心。
后来村里来了个盗墓贼,花十块钱享用完丘燕后,或许是动了点恻隐之心,偷偷将一个诡异的法门留给了她——《死婴炼鬼法》。
这阴毒法门盗自一处古墓,唯女子可修,其本质便是将自身腹中夭折的胎儿炼化为厉鬼般的鬼婴。
得到法门的丘燕,如同攥住了唯一一根救命稻草,在暗无天日的牢笼中日夜揣摩。
起初,手脚被缚的她纵然已将法门内容烂熟于心,也无法搜集那些邪异的制作材料。
后来老汉见她似乎认命不再逃跑,便下狠心“打断”了她一条腿,这才解开了锁链。
实则是丘燕假意剧痛骗过了老汉,那腿伤并未真正断绝她的行动能力。
从此,她开始利用老汉疏忽的间隙,偷偷溜出去搜集炼制所需的种种邪物。
不久,她竟真的凑齐了一套材料。
恰逢那时,她腹中再度孕育了不知哪个老光棍的孽种。丘燕狠下心来,将这胎儿炼成了第一个鬼婴。自此,她拥有了第一个由怨气铸成的鬼奴。
自然,并非得到此阴毒法门者皆能成功。唯有心中怨毒炽盛、恨意滔天的孕妇,方有万分之一的机会炼成。
丘燕,正是那戾气冲天的万中之一。
初生的鬼婴力量尚弱,丘燕索性咬牙继续。
当第十个鬼婴在她怨气滋养下成型时,她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深夜,无声地下了指令。
十个鬼婴的怨毒冲向了老汉,断送了那个带给她无限痛苦的生命。随后,她设法逃离了这个吞噬了她九年光阴的魔窟。
重获自由的丘燕在外界却难觅生计。
一次偶然,她接到了一个简单的驱鬼委托,完成后得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自此,她便开始疯狂地驱使自己的鬼婴承接各式捉鬼任务。
财富迅速积累的同时,她这份异于常人的能力也引起了“融灵者协会”的注意。于是,便有了协会派她来协助星妤处理鬼事的后续。
“这丘燕…也是个可怜人。”星妤同为女子,心中涌起一丝不忍与理解。
丘燕短短二十年的人生里,光明几近绝迹,充斥的只有无尽的屈辱和如墨的黑暗。星妤自问,若易地而处,自己恐怕也难比她做得更好。
“对了,赵阔的事该去解决了。”思绪回转,想到丘燕的过去,星妤对渣男的憎恶愈发真切,这才记起赵阔还未受到应有的惩罚。
“主人放心,我这就去处理赵阔,带他去博物馆认罪!”小叶立刻应道。
“嗯,到了博物馆和我联系。我担心…那边可能不让他进去。”星妤叮嘱道。
“没问题。”
“主人,您身上…有股我熟人的味道。”一旁沉默许久的李志,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我身上有你熟人的味道?”星妤闻言,顿觉诧异。
“那熟人名为婧香鬼王,素来与我敌对…主人和它可曾有过接触?”
“婧香鬼王?不认识。”星妤茫然摇头。
“我认识!”陈陵突然插话,“就是之前暗中操控我的那个鬼王!主人身上怎么会有它的气息?”
“若我推断无误,”李志神色凝重,“主人怕是中了它的成名绝技——‘镜中人’!”
“中了此术之人,三日之内,若做出婧香鬼王预先设定的某个特定动作,自身魂魄便会逐渐被抹去,肉身则化为由它掌控的傀儡…端的是恶毒无比,几乎无解。”
“竟有这等邪术?”未知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星妤的心。她根本不知道对方预设了什么动作,也无从预测未来几日自己的言行是否会成为触发诅咒的引线。
“恰好,我与这恶贼也有深仇未报。我会尽快查清它的下落,届时请主人务必同我一道前往,合力诛杀此獠!”李志的声音带着冷冽的杀意。
“好,那你尽快。”星妤点头应允。话音刚落,李志已起身离去,着手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