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来的恶果,撒手人寰。
家里穷得连一口薄棺都买不起。
丘燕只能带着儿子,顶着风雪上山砍柴,亲手劈砍打磨。
少年稚嫩的眼泪混杂着手掌过度用力磨破渗出的鲜血,一滴滴砸落在粗糙的棺木表面。
那殷红的血泪,每一滴都凝固着儿子对母亲最深沉的眷恋和无尽的哀恸。
常年的劳碌与生活的重担,如同无形的刻刀,在年仅四十的丘燕鬓角刻满了霜白。
他不是没想过挣脱这泥淖般的命运,然而闭塞的交通、儿子嗷嗷待哺的学费,像两道沉重的枷锁,将他牢牢钉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动弹不得?。
儿子在困苦中渐渐抽条长大,丘燕的脊梁却一日日佝偻下去,仿佛不堪重负的枯枝。
少年心事如春草萌发,儿子痴痴恋上了村里那朵娇艳的花——金香。
可惜,金香的目光从未为他停留,她的心早已飞向了邻村那个衣着光鲜的富家少爷?。
丘燕只能看着儿子像株沉默的影子,远远地、固执地躲在角落,目送金香与富少相恋、成婚、生子。
少年眼底那片化不开的阴翳,让丘燕的心也跟着揪紧。
他伸出枯槁的手,轻轻拍了拍儿子瘦削的肩膀,声音沙哑却带着洞悉世事的苍凉:“孩子,有时候……爱一个人,未必要攥在手心里才算圆满?。”
光阴荏苒,又是二十多个寒暑悄然碾过。
当年的少年已褪去青涩,变得沉稳懂事,娶了同村温厚的腊梅为妻,并有了一个咿呀学语的胖小子。
丘燕是真的老了,岁月榨干了他最后的气力,重活再也扛不动。
他便安守在家中,用布满老茧的手,笨拙却温柔地逗弄着膝下承欢的小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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