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行脸上的表情这才放松了些,轻轻给她擦着小脸,笑话她,“又哭又笑,羞不羞。”
岁岁小脸埋在他怀里滚了滚,把眼泪鼻涕全都擦在了他衣服上。
“贺、岁、岁!”
头顶响起了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岁岁惊呼一声,麻溜地从他腿上跳下来,一把抱住贺淮川,“爸爸救命!”
贺淮川看着他们,“啧”了声,“你俩现在关系挺好啊。”
玩得可真开心啊。
就连工作也能一起,哪像他,只能孤零零地一个人去上班。
听出他话里的酸味,岁岁赶忙又来哄他。
结果她自己先被贺景行抓走了,箍在怀里,挠她痒痒肉。
岁岁尖叫一声,整个人跟砧板上的鱼一样难按,一边笑一边讨饶。
“哈哈哈哈我错了小叔哈哈哈呜呜呜呜肚肚疼……”
贺老爷子听着楼下的动静,走到窗边看了眼,笑看着他们闹腾,眉眼也柔和下来。
他扭头和贺老夫人说:“看吧,又和好了。”
“淮川和景行多疼岁岁你也知道,他们舍得打岁岁,肯定是岁岁做了什么危险的事。”
“我知道你心疼岁岁,但有时候我们过多插手,反而会影响他们。”
“让他们自己说开了,也就没这些事了。”
道理她懂。
家长拉偏架是导致孩子们关系不好的重要原因。
几个儿子小时候打架她也不管的,都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但这不是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小孙女嘛,小姑娘软乎乎的,她那心就是控制不住地想偏。
她也没办法啊。
“那也不能打孩子呀。”她为自己挽尊。
贺老爷子抬了抬下巴,“你看,这不是打回去了嘛。”
贺老夫人探头看去,就见贺景行拉着岁岁的小手往他脸上拍。
她一下子就乐了。
唯一可惜的是就是岁岁根本舍不得用力,打完还亲他一口,可把贺景行打爽了。
贺淮川在一旁看着他们。
岁岁朝他招了招手,雨露均沾地也亲了他一口。
这下他的脸也不冷着了。
耶,解决!
岁岁悄悄露出一个笑容。
景湛那边的的动作也很迅速,很快就结案了,工资也打了过来。
岁岁拿着银行卡跑到贺淮川跟前,说:“爸爸,我有个想法。”
贺淮川正在看报表,闻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把小闺女抱到腿上放着。
岁岁靠在他怀里,说:“爸爸,我可不可以给有抑郁症的人送朵花花呀?看到花花人也开心吧?”
就算是只能开心那么一会会,也行了。
有时候,生与死,就在一念之间。
把一个天台上的人拉下来,有时候也只需要一句话,一束花。
这件事埋在岁岁心里很久了,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帮到他们。
她记得,妈妈就总是不开心。
但当她把养得漂漂亮亮的花送给她的时候,她偶尔也会笑一下。
所以,应该是有用的吧?
岁岁眼巴巴看着贺淮川,眼里有些迷茫。
贺淮川摸着她的小脑袋,知道她是又想到了罗素。
她淋过的雨,就想给别人打把伞。
他的小闺女,真的很好。
贺淮川也顺着她的话仔细想了想,说:“我觉得行。”
他还想到了后续的方案,“我会联系花店的人,把花放在医院门口,从里面出来的话,可以免费领取一束花。”
“再在路上也放一些吧。”
他们能做的,也不多,只能尽自己的一份心意而已。
至于结果如何,他也不敢保证。
他摸着岁岁的小脸,说:“每个人抑郁的原因都不一样,我们也没办法救每个人。”
岁岁点头,她知道的。
她也只是想让他们艰难的人生里加一抹色彩而已。
别的,她也不知道她能做什么了。
“先做起来吧,爸爸用这些钱去买花花。”
人太多,她种的花肯定是不够用的,只能从花店里买了。
贺景行知道这个事的时候,说:“我可以做个程序,如果有人上网查自杀,又或者是鉴定出来有抑郁症,可以第一时间确定位置。”
岁岁眼睛一亮,立刻补充道:“那我让植物帮我看着,要是有人想自杀,就……就找警察叔叔。”
也不是每个她都有时间赶过去的。
贺景行摸了摸下巴,“警察不一定能帮得上忙,我再联系下有没有心理咨询师愿意帮忙吧。”
据他所知,现在已经有人在做这样的事了。
他做的,就是加强搜索准确度而已。
岁岁也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