桦树上,藏在厚厚的树皮底下,难找得很。
这年头没人专门种,山里采到的人,多半也就当个苦丁茶似的泡水喝,懂它真正药用价值的不多。
吴北江见着林阳在家,屋里还传出热闹的吃喝说笑声,明显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都垮了下来。
他赶紧拍打着帽子和大衣上的积雪,脸上挤出疲惫又带着庆幸的笑容:
“阳子!可算找着你了!这白毛风一起,我心就悬到嗓子眼了,生怕你还在山上没回来!”
“急得我安顿好村里的事,赶紧带人过来,你要真没影儿,我就得组织民兵队进山寻人了!”
他侧过身,露出身后两个背着五六式半自动步枪,冻得脸色发青不停跺脚的年轻民兵,帽檐上都结满了冰霜。
林阳心头一热,没想到吴北江这么上心,还亲自带着民兵冒着风雪找来了。
吴北江搓着手,哈着白气,眉毛上都挂着冰珠,语气带着歉意和无奈:
“唉,这鬼天气!邪了门了!我估摸着你还没顾得上去白桦林那边吧?”
“路太远了,看这架势,没个十天半月,雪壳子冻不硬实,根本没法进山啊!”
“不能为了我家的事,把你往险地里推!不管那白桦茸能不能弄到,叔都记你这份心!看你平安在家,我就踏实了。”
他看了看阴沉沉、毫无放晴迹象的天色,语速加快。
“我还得赶去其他几个村转转,有些老房子顶子薄,雪积厚了怕压塌!人命关天,不能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