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格陵兰内部的航线大多是小型螺旋桨飞机,对行李重量限制很严,再加上大家是去干粗活的,所以三人都选择了轻装简行。
汉斯把那好几个巨大的装备箱,连同那套昂贵的深海钓具,统统寄存在了王虎家的杂物间里。
这位德国大汉只背了一个战术双肩包,手里提着一个长条形的硬壳枪箱。
王虎更是潇洒,拎着个迷彩帆布包,里面塞了几件换洗内衣就完事了。
而林予安,背上背着诺雅给他准备的行囊,手里则紧紧握着那把装在软枪套里的56式半自动步枪。
这把枪经过这几天的磨合,林予安是越用越顺手。
虽然没有汉斯手里那把德国造的“布拉塞尔”R8步枪昂贵精密,但这把经历了岁月沉淀的老枪,有着一种独特的韵味。
尤其是配的四倍光学瞄准镜后,这把曾经的“步兵利器”摇身一变,成了一把精准的半自动猎鹿枪。
那实木枪托温润的触感,和拉动枪栓时清脆的金属撞击声,总能给林予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正如国博杨老所说:简单,可靠,耐造,这就是最好的枪。
经过两个小时的飞行,螺旋桨飞机轰鸣着降落在了康克鲁斯瓦格机场。
当林予安走出机舱的那一刻,他明显感觉到了这里与伊卢利萨特的不同。
此时已是四月底。
伊卢利萨特还在被海冰和暴雪包围,但这位于峡湾深处,背靠内陆冰盖的康克鲁斯瓦格,空气中已经嗅到了一丝春天的气息。
这里是格陵兰唯一通往内陆冰盖的陆路门户,也是气候最干燥、日照最充足的地方。
放眼望去,四周的景色苍凉而壮阔。
积雪已经开始消融,露出了大片大片褐色的冻土和灰色的岩石。
低矮的北极柳和桦树灌木丛顽强地从雪层的缝隙中探出枝条,虽然还没变绿,但已经泛起了一层生机勃勃的红褐色。
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不再是纯粹的死白,而是呈现出一种黑白斑驳的质感。
而在视线的尽头,依然可以看到那道白色高墙??那是著名的罗塞尔冰川,也是格陵兰内陆冰盖的边缘。
“欢迎来到麝牛的王国。”纳努克深吸了一口气,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这片他熟悉的土地。
纳努克的家就在机场不远处的村落里。
他的家一座典型的极地猎人小屋,虽然外表朴素,但屋内墙上挂着的巨大驯鹿角、北极熊皮地毯,无不彰显着主人的辉煌战绩。
众人在纳努克家休整了一天。
当晚,在一顿简单的鹿肉炖土豆晚餐后,纳努克在桌子上铺开了一张详细的地形图。
屋内的气氛瞬间从轻松转为了严肃的战前会议模式。
“现在的季节,麝牛群已经开始活跃了。”
纳努克用粗糙的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那是距离村庄大约四十公里的内陆区域,紧邻冰盖边缘。
“它们喜欢待在这些向阳的山坡和河谷地带,那里积雪融化得快,它们能吃到地衣和干草。”
“我们的计划是这样的。”纳努克看向三人,“明天一早我开车带你们进山,到达预定区域后,我们需要步行进行搜索与跟踪。
“这里的地形开阔,没有树木遮挡。所以,最大的挑战不是射击,而是接近。”
汉斯推了推眼镜,看着地图问道:“接近到多少米?”
“越近越好。”纳努克严肃地说道,“麝牛的毛发非常厚,皮肤坚韧,不仅能防御极寒,甚至能挡住小口径子弹。”
“你们必须保证子弹能穿透它们的肩胛骨,击中心肺。”
他指了指林予安和汉斯的枪:“所以我建议距离控制在150米以内。而且,一定要记住那条铁律??”
“只打老公牛。”王虎接茬道,显然他对这规矩门儿清,“这种牛群里,总有几头脾气暴躁、被逐出牛群或者年老体衰的独行公牛。
“它们肉质虽然老点,但这才是合法的狩猎目标。母牛和带着小牛的,绝对不能碰。”
“没错。”纳努克赞许地点了点头,“这是为了种群的繁衍。我们要肉,但也要未来。”
规划完毕,众人检查了一遍枪支弹药,早早睡下。
第三天清晨,天刚蒙蒙亮。
一辆经过爆改的丰田皮卡,轰鸣着停在了门口。
这车显然是纳努克的“老伙计”,车身满是泥浆和刮痕,四个轮子换成了巨大的极地越野宽胎。
车顶装了一排低亮度的射灯,前斗外还没铺坏了厚厚的防雨布,用来装载猎物。
“下车!勇士们!”
林予安坐在驾驶位下,戴着一副墨镜,显得意气风发。
祝娜瑗把我的56半大心地固定在前座的枪架下,然前翻身跳下了副驾驶。汉斯和王虎则挤在前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