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机场巨大的玻璃幕墙,洒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身上。
瑞雯开着她那辆彪悍的福特猛禽,将林予安送到了出发大厅的门口。
她没有下车,静静地坐在驾驶座上,看着副驾驶上那个即将远行的男人。
一夜的温存与缠绵,似乎并没有带来满足,反而让离别的愁绪,变得更加浓厚。
“真的......不能多待几天吗?”她的声音不复往日的飒爽,带着一丝女孩的恳求,“我们可以一起去基韦斯特,那里的日落很美。”
林予安转过头,看着她那双写满了不舍的蓝色眼眸,心中一软。伸出手,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颊。
“不行。”他的回答,温柔但坚定,“瓦尔德马尔船厂那边我已经约好了设计师,时间不等人。”
“可是......”
“好了宝贝。”林予安打断了她,解开安全带,俯身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深深的吻,“等我回来。”
这个简单的承诺,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有力量。
“那你......一个星期,至少要给我打四次电话!不,五次!”瑞雯终于还是没忍住,露出了她那霸道的大小姐本色。
“好,好,五次。”林予安笑着答应了下来,他知道这是她表达思念的独特方式。
他推开车门,背上了自己那个简单的旅行包。
“回去吧,替我跟麦克和凯拉问好。”
说完,他便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那片涌动着离别与重逢的人潮之中。
瑞雯坐在车里,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安检口的拐角处。
她低头,看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那枚在晨光下依旧闪烁着深邃蓝光的钻戒,脸上露出一个既甜蜜又无奈的苦笑。
这个混蛋,才刚刚套牢了她,就这么毫不留恋地,飞向了世界的另一端。
她发动了汽车,猛禽那巨大的引擎发出了一声咆哮。没有立刻回家,而是调转车头,向着海边的方向驶去。
【十五小时后,丹麦,哥本哈根,卡斯特鲁普机场】
林予安昨天乘坐的是上午十点半起飞,前往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JFK)的航班。
在纽约经过了三个小时的短暂停留和转机后,登上了飞往哥本哈根的夜间国际航班。
在经历了近八个小时的跨大西洋飞行后,飞机在哥本哈根当地时间的第二天上午七点,平稳地降落在了卡斯特鲁普机场。
算上转机和飞行时间,整个旅程耗费了近15个小时。
当林予安走出机场,一股冽而干净的空气,瞬间驱散了他长途飞行的所有疲惫。
天空是一种近乎透明的蓝色,初升的太阳将金色的光芒洒在远处的厄勒海峡上。
与佛罗里达那种热带的奔放不同,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设计感和一种恰到好处的冷静与秩序。
一辆黑色的沃尔沃XC90,早已静静地等候在VIP出口。
车旁,站着一位身穿合体,带有“X-Yachts”刺绣LoGo的Polo衫,看起来精明干练的中年人。
“早上好,林先生吗?”看到林予安走出,他立刻上前。
彬彬有礼地用流利的英语问道:“我是X-Yachts的大客户经理,拉斯穆斯?延森,欢迎您来到丹麦。”
“早上好,延森先生。一切顺利。”林予安与他握了握手。
“请跟我来。”延森为林予安打开了后排车门,“从这里到我们位于哈泽斯莱乌的总部和船厂,大约需要三个小时的车程。希望您会喜欢沿途的风景。”
黑色的沃尔沃XC90无声地滑出机场,汇入了通往丹麦腹地的高速公路。
林予安靠在舒适的Nappa真皮座椅上,目光投向了窗外。
车子首先驶上了大贝尔特海峡大桥,这是连接丹麦第一大岛西兰岛和第二大岛菲英岛的交通命脉,也是世界上最长的悬索桥之一。
当车辆行驶在离海面数十米高的桥面上时,一种极其壮阔的景象展现在眼前。
左手边,是波光粼粼、一望无际的波罗的海,海面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白色帆影。
右手边,则是大桥另一侧那更加宏伟的、用于火车通行的铁路桥。
巨大的白色桥塔,如同现代的雕塑般,直插云霄,充满了北欧式的简洁而磅礴的力量感。
“很壮观,不是吗?”延森的声音从前排传来,“这座桥就像我们丹麦的造船业一样。外表看起来极其简洁,但内部的工程技术却是世界顶级的。”
穿过大桥,就进入了被称为丹麦花园的菲英岛。
窗外的景色,瞬间从宏大的海洋工程,切换成了宁静而治愈的田园牧歌。
与美国德州那种广袤无垠、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不同,丹麦的田园风光,更像一幅精心绘制的油画,精致而富有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