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陈风护着琴仙子，毅然踏入了裂缝。
九天之外并非想象中的星空，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混沌海洋。海洋中漂浮着无数破碎的星辰，那些星辰上残留着战斗的痕迹，显然这里曾发生过惊天动地的大战。
在混沌海洋的中央，一尊巨大的身影盘膝而坐，正是盘古仙帝。他的身体与周围的混沌之气融为一体，周身缠绕着无数法则锁链，那些锁链的另一端连接着破碎的星辰。
"你们来了。" 盘古仙帝的声音在混沌海洋中回荡，他并没有睁开眼睛，"龙跃的选择，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风握紧拳头，体内的龙跃剑在微微震颤。
盘古仙帝轻笑一声："我只是在完成未竟的事业。当年我冲击 ' 永恒之境 ' 失败，仙躯与三界融合，本想借助三界的力量重新修炼，却没想到会陷入沉睡。倒是要多谢你们，帮我凝聚了足够的力量。"
"你就不怕再次走火入魔？" 琴仙子质问道。
"此一时彼一时。" 盘古仙帝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眼中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混沌，"这千年我在九天之外感悟混沌法则，已经找到了突破的关键。只要吸收了你们的混沌本源和创世血，我就能彻底掌控混沌，成为真正的永恒。"
话音未落，无数法则锁链突然从四面八方袭来，锁链上闪烁着毁灭的气息。陈风将琴仙子护在身后，龙跃剑的虚影在他手中浮现："碎月斩?混沌开！"
一道混沌色的剑光斩出，剑光所过之处，法则锁链纷纷断裂。但盘古仙帝的力量实在太过恐怖，断裂的锁链很快又重新凝聚，而且变得更加坚韧。
"没用的。" 盘古仙帝摇了摇头，"在这混沌海洋中，我就是法则的化身。" 他轻轻一挥手，陈风周围的混沌之气突然凝固，形成一个巨大的囚笼。
陈风感觉仙躯像是被无数钢针穿刺，混沌气流的运转也变得滞涩起来。就在这时，他识海中突然闪过龙跃剑灵最后的话语："混沌的本质，是无拘无束。"
"我明白了！" 陈风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他不再试图抵抗囚笼，而是任由混沌之气涌入体内。那些原本束缚他的混沌之气，在接触到他本源的刹那，竟开始变得温顺起来。
"这不可能！" 盘古仙帝脸上第一次露出惊讶的神色，"你怎么可能掌控混沌本源？"
陈风没有回答，他的身体在混沌之气的滋养下开始发生变化，仙躯上浮现出与盘古仙帝相似的纹路。当最后一道纹路形成时，他的修为竟突破到了仙帝中期，周身的混沌之气化作九条神龙，在他身后盘旋咆哮。
"这才是龙跃剑真正的力量。" 陈风轻声道，龙跃剑的虚影在他手中变得凝实，"它不是用来斩断联系，而是用来融合混沌。"
他挥剑斩出，这一次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道柔和的混沌之光。光芒穿过法则锁链，落在盘古仙帝身上。盘古仙帝的身体在光芒中渐渐变得透明，眼中的混沌也开始消散。
"原来... 我一直都错了..." 盘古仙帝的声音带着一丝释然，"永恒不是掌控，而是融入..."
他的身体最终化作无数光点，融入了混沌海洋。那些破碎的星辰在光点的滋养下开始重组，混沌海洋中渐渐生出了新的生机。
陈风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百感交集。他终于明白，龙跃剑灵的牺牲并非让他斩断联系，而是让他继承盘古仙帝的意志，成为新的混沌守护者。
"我们回家吧。" 琴仙子轻声道。
陈风点了点头，拉着她的手，转身向仙界的方向走去。混沌海洋在他们身后缓缓闭合，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回到仙界后，陈风没有再干预仙界的事务，而是与琴仙子一起隐居在流沙河底的水晶宫。偶尔，他们会站在星河岸边，望着九天之外的方向，那里的混沌海洋正在孕育着新的世界。
流沙河底的水晶宫，万载如一日地静谧。
陈风坐在窗前，指尖拂过琴弦，琴仙子的琴声在殿内流淌，与外面的水流声交织成一首永恒的乐章。数百年光阴，对仙人而言不过弹指，可对陈风来说，却足以让心中那份对故土的思念，沉淀成难以磨灭的印记。
"在想什么？" 琴仙子放下手中的玉笛，轻声问道。
陈风回过神，望着窗外摇曳的珊瑚丛："我想回去看看。"
琴仙子温婉一笑："早该回去了。"
陈风起身，走到殿外，望着上方涌动的水流。他轻轻挥手，一道混沌之气弥漫开来，将整个水晶宫笼罩。随后，他带着琴仙子，化作一道流光，冲破水流，朝着仙界边缘飞去。
当年从修真界踏入仙界，是通过通天柱。如今要回去，自然也要从那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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