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位传奇人物。" 道童搓了搓手指，陈风会意，将一枚上品灵石推过去。小家伙掂了掂灵石，眉开眼笑地凑近："据说那位龙跃大帝是天生剑骨，出生时紫电绕体，七岁便能御剑斩妖王，百岁不到就证道成帝，是仙界千万年来最年轻的大帝。"
琴仙子端杯的手微微一顿："如此人物，怎会成了禁忌？"
"怪就怪在他行事太疯。" 道童撇撇嘴，"别的大帝要么闭关悟道，要么开坛讲法，他倒好，今天拆了东海龙宫的珊瑚殿，明天把南极仙翁的灵芝园烧了，说是 ' 看不顺眼 '。最离谱的是，他竟敢闯进太上老君的炼丹房，把九转金丹当糖豆吃。"
陈风默然，这样乖张的性子，倒真像某种器物有了灵智后的懵懂妄为。
"后来呢？"
道童叹了口气："惹了众怒呗。据说当时三位仙帝联合二十多位大帝围剿他，打得天崩地裂，星河倒卷。最后在诛仙台上，龙跃大帝身陨道消，连带着他那把帝剑也被打成了碎片，散落在九天十地。"
"帝剑... 叫什么？" 陈风的声音有些发紧。
"好像... 也叫龙跃。" 道童挠挠头，"听说是用开天辟地时的玄黄之气铸就，剑里封着九条太古神龙，挥剑时能引动四海潮汐，是真正的至高帝剑。可惜啊，就这么碎了。"
窗外忽然刮过一阵阴风，吹得鲸油灯的火苗剧烈摇晃。陈风抬头，正看见街角那卖糖葫芦的老翁转过身，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嘴角却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
"多谢告知。" 陈风将另一枚灵石放在桌上，起身时指尖在斜阳剑上一弹，清越的剑鸣让二楼所有食客都下意识地摸向兵器。
离开醉仙楼时，琴仙子低声道："至少七个方向有气息锁定我们，修为都在金仙后期以上。"
陈风脚步不停，往城中心的坊市走去："他们想要什么？"
"或许是你打听龙跃的消息，触了某些人的忌讳。" 琴仙子屈指一弹，琴弦化作一道银丝缠上旁边的灯柱，"这望月城背后是凌霄宝殿的一位卷帘大将，能在这里动手的，绝非普通势力。"
坊市的摊位上摆满了各式法宝，有会自己跳动的阵盘，也有装着缩地符的锦囊。陈风在一个卖古籍的摊位前停下，摊主是个瞎眼老道，正用手摩挲着一卷泛黄的帛书。
"道长可知龙跃帝剑的碎片散落何处？" 陈风蹲下身，指尖划过帛书上的剑痕图案。
老道轻笑一声，浑浊的眼珠转向他："年轻人，有些东西就像水里的月，看着真切，捞起来却是空的。三千年了，多少人想寻那帝剑碎片，最后都成了剑下亡魂。"
"我只要线索。"
老道从袖中摸出一块黑色的鳞片，鳞片上布满细密的纹路，隐约能看出是龙鳞的形状："这是三年前在北俱芦洲的黑风渊捡到的，上面有帝剑的气息。不过那里是幽冥教的地盘，他们的教主可是位活了万年的老怪物。"
陈风接过龙鳞，入手冰凉，鳞片背面竟刻着一个极小的 "跃" 字。就在指尖触碰到字迹的瞬间，丹田深处的混沌气流突然暴走，冥重刀不受控制地从须弥袋中飞出，刀身嗡嗡作响，与龙鳞产生了共鸣。
"果然..." 陈风握紧龙鳞，眼中闪过明悟。他之前在梦中见到的龙影，握剑的姿势与自己施展碎月斩时如出一辙，龙跃绝非单纯的帝剑，那剑中定然藏着剑灵。
"叮铃铃 ——" 坊市入口的风铃突然急促地响起，原本热闹的街道瞬间安静下来。所有摊主都收起了摊位，行人匆匆离去，只剩下陈风与琴仙子站在原地。
七个身着黑袍的修士从不同方向围拢过来，黑袍上绣着血色骷髅，正是幽冥教的标志。为首的修士摘下面罩，露出一张青灰色的脸，嘴角还挂着涎水："把龙鳞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陈风将龙鳞递给琴仙子，握紧了冥重刀："幽冥教也在找帝剑碎片？"
"那是教主大人的东西！" 灰脸修士狞笑道，"三千年了，就差这最后一块碎片就能重铸帝剑，你们竟敢坏教主的大事！"
话音未落，七道黑气如毒蛇般窜来，所过之处，石板路面都被腐蚀出坑洼。陈风身形一晃，冥重刀划出一道半月形的刀芒，将黑气尽数斩散："琴仙子，先走！"
琴仙子却没有动，指尖在虚空中拨动，七道无形的音刃射向黑袍修士的眉心："要走一起走。"
音刃撞上黑袍，发出金铁交鸣之声。灰脸修士怪笑一声："不知死活！" 双手结印，地面突然裂开，无数白骨从地下伸出，化作囚笼将两人困住。
陈风运转混沌气流，将碎月斩的刀意凝聚在刀尖："正好试试新悟的招式。" 刀身泛起混沌色的光芒，那些坚硬的白骨触碰到刀芒，竟如冰雪般消融。
"这是... 帝剑的气息！" 灰脸修士失声惊呼，"你到底是谁？"
陈风没有回答，刀光剑影交织成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