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蘅看着华天年那副焦急辩解,生怕叶修怪罪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即化为一声幽幽叹息。
她重新看向叶修,目光里多了几分怜悯。
嗯。
怜悯一个被华天年“请”来安慰自己的托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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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拍了拍华天年的手背,语气温和却带着看透般的疲惫。
“天年,你的心意,我如何不知?”
“这十几年来,你为我这病耗费了多少心血,我比谁都清楚。”
“我知道你是想救我,想让我相信还有希望……”
“可是,真的不必如此。”
“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油尽灯枯,强求不得。”
“你何必……找来这位年轻公子,编造这等话来宽慰我呢?”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显然已经认命了。
但让华天年听得心如刀绞,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解释才能让她相信这匪夷所思的事实。
他明白,阿蘅是以为自己清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过来,告诉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华天年的医术属于平庸的水准……
问题是。
他在叶修面前,的确属于平庸啊!
叶修站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看着华天年那副百口莫辩的模样,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这一笑,顿时将屋内的气氛打破。
阿蘅和华天年同时转头看向他。
叶修清了清嗓子,脸上带着笑意,目光落在阿蘅身上。
“这位……阿蘅婆婆是吧?”
“您就别为难我这‘便宜徒弟’了。”
“他真没骗您,虽然我年纪是小了点,但您这病……”
他顿了顿,直言不讳,“我还真能治。”
阿蘅闻言,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失笑着摇了摇头,看向叶修的眼神愈发怜悯,仿佛在看一个努力配合演出却演技拙劣的后生。
“小公子,天年给了你多少酬劳,让你这般陪他演戏宽慰老身?”
“你的好意,老身心领了。”
“只是这等玩笑,莫要再开了,老身这病,纠缠十几年,早已……”
“是否玩笑,婆婆听完再下结论不迟。”叶修打断她,不慌不忙地向前踱了一步,目光扫过阿蘅苍白的面容和脖颈。
“若我所料不差,婆婆除了常年乏力、畏寒、精神不济之外,是否还时常感觉心悸、手抖、记忆力大不如前?”
“脖颈前方或许偶有压迫感,吞咽时偶有不适?”
“情绪也易低落消沉,对周遭事物提不起兴致?”
他每说一句,阿蘅脸上的神色便僵硬一分。
等到叶修说完,她那原本带着怜悯的眼眸,已然被浓浓的震惊所取代,嘴唇微微张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些症状……他如何得知?
有些甚至连天年都未必察觉!
当然。
她自己也没当回事,以为只是病情不好,自己心情不佳导致的。
一旁的华天年更是如同被雷击中,猛地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叶修,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师……师尊!您……您怎会知晓得如此详尽?!”
“这些症状,有些连阿蘅自己都未曾细说,只是偶尔流露!”
叶修瞥了一眼震惊得无以复加的华天年。
“这有什么难猜的?”
“她这毛病,根子上和红夜当初的问题同出一源,都是甲状腺在作祟。”
“只不过,红夜是甲状腺功能亢进,气血上涌,症状多体现在眼睛和情绪上。”
“而阿蘅婆婆你,则是相反,是甲状腺功能减退,气血亏虚,症状自然就体现在全身乏力、畏寒、精神萎靡、心跳慢、记忆力衰退这些方面了。”
“说白了,就是一个‘火’太旺,一个‘火’快灭了,病因同源,表现各异而已。”
“调节好甲状腺的功能,你这病自然就好了大半,何来什么油尽灯枯,无药可医?”
华天年听得目瞪口呆,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师尊!我……我之前根据症状,也曾怀疑过是类似红夜丫头的‘瘿病’范畴。”
“可我用了您当初指点调理红夜姑娘的方子,效果却是寥寥啊!甚至……似乎还有些不对症!”
叶修闻言,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
“废话!”
“她们俩一个是甲亢,一个是甲减,病机截然相反,一个要清泻潜阳,一个要温补益气,能用一个方子吗?”
“你这都不懂?基本的辨证论治学到哪里去了?”
华天年被叶修这毫不留情的训斥说得老脸一红,讷讷地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