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酸胀得厉害,滚烫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争先恐后地涌出眼眶,顺着苍白的脸颊,狼狈地滚落。
“又哭?”谢尘冥看着她汹涌而出的泪水,非但没有半分动容,眼底的讥诮和厌烦反而更浓。
他微微俯身,声音带着残忍的快意:“觉得委屈?觉得痛了?不是你逼我说的吗?”
“鸢儿?”
一道沙哑的嗓音猝不及防地刺穿了这剑拔弩张的空间。
赵溪冷正扶着门框站在门口。
他重伤未愈,走到这御药房,喘得厉害。脸色依旧苍白得近乎透明,唇色浅淡,墨色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披散在肩头,身上只松松垮垮地披着一件素色的寝衣,显得越发单薄病弱。
见两人的气氛诡异,少年清秀的眉头瞬间拧紧。他扶着门框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你们……在干什么?”他迟疑地开口。
赵玖鸢浑身一僵,几乎是本能地用袖子胡乱地抹去脸上的泪水。
与此同时,谢尘冥终于彻底挣脱了无形的束缚。他脸上的戾气和讥诮瞬间敛去,快得如同从未出现过。
他对着门口的赵溪冷微微躬身,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臣子之礼,姿态恭敬却冰冷疏离。
“殿下。”
低沉的两个字,听不出任何情绪。
然后,他甚至没有再多看赵玖鸢一眼,更没有丝毫停留。
他大步流星,径直从赵溪冷身侧掠过,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御药房,转瞬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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