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过什么偷婴案!就当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
帐内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凝滞得令人窒息。
昏黄的烛火不安地跳跃着,将两人对峙的身影扭曲地投在帐壁上。
赵玖鸢看着弟弟脸上那份莫名的恐惧和不容置疑的坚决,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连指尖都变得冰凉。
她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紧,还想再追问。
忽然,营帐那粗布门帘被人从外面掀开。
一道裹挟着血腥气的身影,跌跌撞撞地猛冲了进来。
“副……副将!属下……属下实在拦不住他!他……他像是疯了一样!”一个小兵惊慌失措地跟在后面冲进来。
脸色煞白,声音都吓得变了调,带着哭腔。
冲进来的,正是谢尘冥!
他身上只胡乱裹着一件早已被血污和汗水浸透,辨不出原本颜色的白色中衣,衣襟大敞,露出里面层层缠绕却依旧洇血的绷带。
原本俊美无俦的脸庞,此刻惨白得没有一丝活人的血色。
赵玖鸢抬眼望去,只见谢尘冥嘴唇干裂,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几缕被汗水浸湿的黑发狼狈地贴在颊边。
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此时赤红一片,如同濒死挣扎的困兽,带着疯狂戾气。
闯入帐内的瞬间,谢尘冥目光就死死锁定了行军床上靠坐着的赵玖鸢。
当他清晰地看看到她好端端地坐在那里的身影时,那足以焚毁一切的疯狂火焰,才骤然熄灭。
紧绷的身体,也肉眼可见地松懈了一瞬。
“鸢儿……”他干裂的嘴唇极其艰难地蠕动了几下,“你没事……就好……”
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谢尘冥的身体如同被斩断了所有提线的木偶,向前栽倒。
“谢将军!”跟进来的小兵魂飞魄散,惊恐地尖叫着扑上去想扶。
然而,离得更近的赵溪冷动作更快。
高大的身影带着劲风,在谢尘冥倒在地上前,稳稳地接住了那具倒下的身躯。
谢尘冥的头颅无力地垂落在赵溪冷的臂弯里,脸侧向一边,双目紧闭,彻底失去了所有意识。
“谢尘冥!”赵玖鸢急得想要下床。
“别动!”赵溪冷冷着脸,呵斥道,“你好好休息,我会让人照看他!”
说罢,他对着那个呆若木鸡的小兵发出一声烦躁的怒吼。
“你还他娘的愣着干什么!去叫军医!快!让他跑着来!人要是死了,老子扒了他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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