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格鲁特浑身焦黑,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身上的神官袍早已破烂不堪,裸露的皮肤上布满诡异的黑色纹路。
最骇人的是他的右臂,已经完全异化成章鱼触手的形态,此刻仍在无意识地蠕动。
阿良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凝聚符文,化作数十道流光没入穹顶。
"落雷!"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雷鸣声中,无数道银白色闪电穿透岩层劈落。
这些雷霆精准地命中格鲁特的躯体,每一击都让他剧烈抽搐。
焦糊味在空气中弥漫,他身上的黑色纹路在雷光中逐渐消退。
"停...停停停!"
就在格鲁特即将被活活电死之际,他突然发出微弱的求饶声。
与之前沙哑的嘶吼不同,这个声音虽然虚弱,却恢复了人类的语调。
阿良眉头一皱,抬手止住了继续劈落的雷霆。
烟尘散去后,只见格鲁特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
他那只完好的左眼中,浑浊褪去,重新浮现出清明之色。
干裂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救...救我..."他艰难地伸出尚未完全异化的左手,"那东西...还在我体内..."
阿良谨慎地靠近,手中长枪依然戒备。
他能感觉到格鲁特体内的玄冥之力确实消退了大半,但仍有某种邪恶的气息在深处潜伏。
那些皮肤上的黑色纹路虽然暗淡,却仍未完全消失。
"使徒...的意志..."格鲁特每说一个字都要喘半天,"它在...沉睡...趁现在..."
突然,他右臂的触手猛地弹起,直取阿良咽喉!
但阿良早有防备,枪尖一挑,气刃就将这条背叛主人的触手斩断。
断肢在地上疯狂扭动,最终化为一滩腥臭的黑水。
"看来你的身体不完全听你指挥。"阿良冷声道,却收起了长枪。
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眼中流露出感激之色。
但阿良知道,这场战斗远未结束——使徒的阴影仍然笼罩着这片土地,而格鲁特,或许将成为揭开真相的关键。
阿良保持着三米的安全距离,右手虚按在腰间的雷火枪上,左手捏着一张随时可以激活的雷符。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盯着地上奄奄一息的人影,浑身肌肉保持着随时可以爆发的状态。
"喂,还活着不,还清醒不?"
声音刻意压得很低,但在寂静的地下空间里依然清晰可闻。
阿良的指尖微微发亮,一缕雷火斗气在经脉中流转,确保能在瞬间做出反应。
他注意到格鲁特右臂残余的触须还在无意识地抽搐,这让他始终不敢完全放松警惕。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打破了沉默。格鲁特艰难地支起上半身,每一声咳嗽都带着血沫。
他那只完好的左眼终于对焦,浑浊的瞳孔中重新浮现出理智的光芒。
干裂的嘴唇蠕动着,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我这条老命啊...快被折腾没了..."他苦笑着摸了摸焦黑的皮肤,"不过挨了这顿雷劈...意识倒是清醒了过来..."
阿良眯起眼睛,没有接话。他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确实在逐渐稳定,但那些黑色纹路仍在皮肤下若隐若现。
这让他始终保持着戒备,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异变。
"那你说说吧,"阿良缓缓蹲下身,保持着随时可以后撤的姿势,
"你之前提的使徒是怎么回事?"
这个词刚出口,格鲁特就像被雷击中般剧烈颤抖起来。
他猛地捂住自己的嘴,那只完好的左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
右手残余的触须突然暴起,又被他自己用左手死死按住。
"不...不能提..."他的声音变得极其微弱,几乎是在用气音说话,
"我不能再提这两个字...也不敢提及关于它的任何事情..."
阿良注意到格鲁特的太阳穴处鼓起一根诡异的黑色血管,像是有活物在里面蠕动。这让他立即绷紧了神经,雷火枪已经半出鞘。
"虽然刚才的雷击...驱散了对方的意识..."格鲁特艰难地控制着呼吸,每个字都说得极其谨慎,
"但我们这些被感染者...身上或多或少都带有一丝它的精神之力..."
他颤抖着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那个位置的皮肤下,隐约可见细小的黑色丝线在蠕动,如同蛛网般向四周扩散。
"我之前就是...提起这两个字..."
格鲁特的瞳孔突然扩散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