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的电脑突然自动关机,重启后屏幕上只剩下一行字“当记忆找到真正的宿主,容器便会回归尘土。”&nbp;林夏看着自己的双手,它们正在变得透明,就像刚才的陈婷和张磊。
“别害怕。”&nbp;陈崇玲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温柔,“这不是结束,是回归。”&nbp;她举起缝好的蓝色襁褓,“就像它本该有的样子。”
阳光洒满整个通道时,林夏的身体已经变得透明。在彻底消失前,他看见韦蓝欣的&nbp;v&nbp;包里,那枚从张晓虎那里得到的翡翠耳钉,正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每个光斑里,都藏着一个完整的记忆片段&nbp;——&nbp;那是属于每个人的,不被篡改的过去。
毛群大厦外,警笛声渐渐远去。韦蓝欣抚摸着小腹,走进晨光里。陈崇玲站在&nbp;27&nbp;楼的窗前,将红色襁褓扔进风中,看着它化作无数碎片,飘散在城市的上空。地下三层的控制台屏幕上,最后闪过一行代码,随即彻底黑屏&nbp;——&nbp;那是林夏真正的死亡日期,七年前的血月之夜。
而在城市的某个角落,一个和林夏长得一模一样的年轻人,突然从病床上醒来,迷茫地看着窗外。他的床头柜上,放着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个戴眼镜的男人,正在毛群大厦前微笑,胸前的口袋里,露出半截钢笔&nbp;——&nbp;那是陈教授常用的牌子。
血月虽然褪去,但关于记忆与身份的谜题,才刚刚开始。
晨光穿透毛群大厦顶层的玻璃穹顶时,韦蓝欣正蹲在地下三层的积水里,用树枝勾勒记忆共振仪的轮廓。水洼里漂浮的荧光剂在阳光下泛着冷蓝,像极了陈崇玲翡翠耳钉折射的光泽。她小腹的坠痛感越来越清晰,裤脚沾染的暗红色液体与积水融合,晕出诡异的边界。
“还有七小时就是下一个血月周期。”&nbp;苏晴的声音从通风管传来,她正用激光切割被焊死的检修口,“张磊的神经连接数据显示,最后一组记忆碎片藏在&nbp;11&nbp;楼档案室。”&nbp;笔记本电脑屏幕上跳动的绿色代码突然变红,“但那里的温度正在急剧下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吸收热量。”
韦蓝欣摸出&nbp;v&nbp;包里的恒温箱,玻璃容器里的大脑切片正发出微弱的脉冲光。自林夏消失后,这片带着月牙形印记的组织就成了唯一的线索&nbp;——&nbp;切片边缘的神经纤维每天都会延伸一毫米,如今已经在箱底织成细密的网,网眼形状恰好与大厦的结构图吻合。
“它在指路。”&nbp;韦蓝欣突然明白,将恒温箱贴近墙壁。切片发出的红光透过金属板,在对面的水泥地上投射出闪烁的光点,最终停留在标着&nbp;“1107”&nbp;的位置。这个房间号让她想起母亲日记里的一句话“当月亮开始流血,钟表就会倒着走。”
通风管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苏晴尖叫着从里面摔出来,背后的检修口喷出白雾。韦蓝欣扑过去时,正看见她后颈浮现出淡紫色的纹路,与记忆共振仪的电路图完美重合。“是任东林。”&nbp;苏晴咳出带冰碴的血沫,“他在管道里注射了低温记忆凝固剂,想让所有碎片永远封存在&nbp;11&nbp;楼。”
韦蓝欣的手机在这时震动,是条来自未知号码的彩信。照片里,陈崇玲被绑在&nbp;1107&nbp;室的铁架上,嘴里塞着的布条沾着血迹,她手腕上的银镯子正反射着冷光&nbp;——&nbp;那是当年陈教授亲手打造的,内侧刻着两个女儿的生辰。
“19870720,19901105。”&nbp;韦蓝欣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突然想起恒温箱里的切片编号也是这串数字。她拽起苏晴往楼梯间跑,高跟鞋踩碎冰碴的脆响里,夹杂着某种机械运转的嗡鸣,像是从大厦的钢筋深处传来。
11&nbp;楼的走廊覆盖着厚厚的白霜,消防栓的玻璃门冻成了冰雕。韦蓝欣用消防斧砸开时,发现里面的水带被冻成螺旋状,冰层里清晰可见缠绕的红线,与地下三层那些装着牙齿的玻璃罐如出一辙。
“这是记忆冻结装置。”&nbp;苏晴用体温融化密码锁上的冰,“任东林把自己的记忆当成了钥匙,只有他的脑电波能解开。”&nbp;她突然指向走廊尽头,1107&nbp;室的门缝正在渗出白雾,“但他已经死了,就在里面。”
恒温箱里的切片突然剧烈跳动,红光穿透玻璃在地面形成完整的血月图案。韦蓝欣的小腹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她扶住墙壁喘息时,看见瓷砖倒影里的自己后颈,竟浮现出与林夏一模一样的疤痕&nbp;——&nbp;那是记忆移植手术留下的永久印记。
“你不是容器。”&nbp;苏晴突然开口,她的瞳孔里倒映着跳动的红光,“是受体。”&nbp;她调出手机里的&nbp;dna&nbp;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