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过了,今晚是近百年来最长的血月全食。”&nbp;张晓虎突然开口,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堂里撞出细碎的回音,仿佛打破了某种无形的结界。他晃了晃手里的平板电脑,屏幕蓝光映在他黝黑的脸上,“大厦物业说电梯系统检修,只能走消防通道。”&nbp;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仿佛这场意外的波折是某种冒险的序曲。
陈婷下意识攥紧了林夏的袖口,指甲几乎要嵌进他小臂的皮肉里。她米白色的风衣下摆还沾着巷口梧桐的落叶,散发着淡淡的草木清香,与大厦里陈年灰尘的味道格格不入。“我爷爷的遗嘱里说,必须在血月之夜带齐这九个人才能打开顶层档案室。”&nbp;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你,韦蓝欣。”
韦蓝欣闻言,将驼色围巾又紧了紧,仿佛想将自己裹进一个安全的壳里。她羊绒手套下的指节泛白,正抵着&nbp;v&nbp;包的金属链扣。“陈教授生前从没见过我。”&nbp;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抵触,“这份名单一定有问题。”&nbp;她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林夏,带着复杂的情绪。
林夏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大厦穹顶的水晶灯上。那盏灯像是被冻住的瀑布,无数棱镜将血月的红光折射成细碎的光斑,在大理石地面上投下摇曳的影子,如同鬼魅般舞动。他忽然想起七年前那个同样猩红的夜晚,陈婷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解剖室门口,手里捏着沾血的手术刀,眼里的恐惧与现在如出一辙。那一幕如同烙印,深深地刻在他的记忆里。
“吱呀&nbp;——”&nbp;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打断了林夏的思绪。消防通道的铁门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推开,一股混杂着霉味和消毒水的冷风扑面而来。陈崇玲拄着雕花拐杖上前一步,她的翡翠耳钉在红光中闪着诡异的光。“既然来了,就别想回头。”&nbp;这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语气坚定,仿佛知晓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三十年前,这里也来过九个年轻人。”
李婉儿突然捂住嘴,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她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显然是刚刚哭过。“我在网上查过毛群大厦,”&nbp;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传说顶层档案室里锁着会让人发疯的秘密。”&nbp;她的目光不安地扫过周围的人,仿佛在寻找一丝安慰。
张晓虎拍了拍李婉儿的肩膀,试图安抚她的情绪。“别自己吓自己。”&nbp;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我爸是这片的老刑警,他说当年所谓的‘疯癫案’就是个普通的盗窃杀人案。”&nbp;他的语气轻松,但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任东林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理性的光芒。他手里的文件夹边缘已经被磨得发白,里面是他连夜整理的大厦结构图。“1987&nbp;年确实有七人在大厦失踪,”&nbp;他推了推眼镜,声音冷静而客观,“最后一个失踪者是孙运清的父亲,时任大厦保安部主任。”
孙运清闻言,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穿着保安制服,笑容灿烂,背景正是毛群大厦的正门。“我爸失踪前说要揭开‘血月祭祀’的真相。”&nbp;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哽咽,“他说有人在利用大厦的结构做非法交易。”
苏晴的指甲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滑动,她正在破解大厦的监控系统。“23&nbp;楼以上的监控信号全被屏蔽了,”&nbp;她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困惑,“但消防通道的感应器显示,每小时都有东西从顶楼下来。”&nbp;她的发现让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紧张。
张磊突然从背包里甩出一卷登山绳,金属卡扣撞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别管什么东西下来,”&nbp;他的语气果断,“我们分三组行动。林夏带陈婷、韦蓝欣走左侧通道,我跟任东林、李婉儿走中间,陈阿姨和孙运清、张晓虎断后。”&nbp;他的安排有条不紊,显然是有备而来。
林夏正想说些什么,突然注意到韦蓝欣的围巾滑落,露出颈后一枚月牙形的胎记。那个胎记像一道闪电击中了他的记忆&nbp;——&nbp;七年前解剖室的冰柜里,那个无名女尸的后颈上也有一模一样的印记。这个发现让他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韦蓝欣。
就在这时,血月突然被乌云吞噬,大堂陷入一片漆黑。应急灯亮起的瞬间,陈崇玲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她的拐杖掉在地上,翡翠耳钉滚到林夏脚边,而老太太本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在原地留下一摊暗红色的液体,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分头追!”&nbp;张磊当机立断,率先冲进左侧通道。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