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虎在张磊的陪同下去了趟墓园,他放下束白菊轻声说:“妈,我来看你了。”&bp;墓碑上的照片里,穿蓝色工装的女人笑得温柔,跟张磊口袋里的工牌一模一样。
李婉儿的奶奶在重阳节那天安详离世,临终前说看到群穿工装的人在跳舞,领舞的女人抱着个粉雕玉琢的婴儿,手腕上戴着枚翠绿的玉佩。&bp;陈崇玲把那段录音匿名发给了电视台,纪录片《兴盛玩具厂的往事》播出后,有更多当年的工人站出来讲述真相。片尾的鸣谢名单里,有个名字是&bp;“刘念”。&bp;苏晴在整理照片时发现,那张十人的合影里,每个人的肩膀上都落着片蓝色的羽毛。
她把照片洗出来挂在墙上,每当阳光照进来,羽毛就会变成透明的,仿佛从未存在过。&bp;林夏偶尔还会去墓园看看,每次都发现墓碑前有束新鲜的白菊。有次她在附近的长椅上看到个穿蓝色连衣裙的女人,抱着个熟睡的婴儿,看到她时微微一笑,转身走进阳光里,再也没有出现过。&bp;厂房原址建起了座公园,中心广场的纪念碑上刻着所有曾在玩具厂工作过的人的名字。
每年&bp;8&bp;月&bp;15&bp;日,总会有人在碑前放上束白菊,风雨无阻。&bp;张磊在整理父亲遗物时,发现了封未寄出的信,收信人是&bp;“王秀兰”,寄信人地址是&bp;“兴盛玩具厂三号车间”。信里只有句话:“等我回来,我们就结婚。”&bp;孙运清的相机再也拍不出诡异的照片,每次按下快门,都是阳光明媚的景象。她把相机送给了个喜欢摄影的小女孩,笑着说:“它能拍出最美好的东西。”
韦蓝欣考上了医学院,专攻妇产科。她在日记本上写道:“每个生命都值得被尊重,无论何时何地。”&bp;书桌上摆着个小小的蓝色鸟形摆件,是她用第一笔奖学金买的。&bp;任东林退休后成了义务讲解员,每天在公园的纪念碑前给游客讲述那段尘封的历史。他总说:“记住过去,是为了更好地走向未来。”
张晓虎开了家公益法律援助中心,专门帮助农民工追讨欠薪。他的办公室墙上挂着块牌匾,写着&bp;“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是位被帮助过的农民工送的。
李婉儿成了名记者,她的第一篇获奖报道就是关于兴盛玩具厂的往事。领奖台上,她看着台下的空座位,仿佛看到了奶奶欣慰的笑容。
陈崇玲的电脑里再也没有出现过诡异的文件夹,她把那段录音做成了播客,名字叫《倾听那些被遗忘的声音》,每期都有很多人留言,讲述自己的故事。
苏晴成了名历史老师,她在课堂上总会给学生们讲起兴盛玩具厂的故事,告诉他们:“历史不应该被遗忘,每一个平凡的人都值得被铭记。”&bp;林夏把玉佩送给了个刚失去孩子的母亲,告诉她:“生命以另一种方式延续着。”&bp;她后来成了名社工,帮助那些失去孩子的家庭走出阴霾,她的办公桌上,永远放着束白菊。&bp;阳光穿过公园的树叶,在纪念碑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风吹过,带来阵阵花香,仿佛是那些被铭记的往事。&bp;林夏的手电筒光束在布满铁锈的铁门轨道上划出一道冷光,轨槽里凝结的暗红色污渍像干涸的血迹,在光束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他蹲下身用指尖刮了点粉末,鼻腔立刻涌入一股混合着铁锈与腐臭的怪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处悄然腐烂。&bp;“这轨道至少三十年没动过了。”&bp;孙运清推了推下滑的眼镜,镜片反射着远处应急灯的绿光,“但你看轨头磨损痕迹,最近绝对有人强行撬开过。”&bp;他指着轨道接口处新鲜的金属划痕,那划痕边缘还带着未氧化的银亮色,显然是新近留下的。
陈婷突然抓住林夏的胳膊,她的指甲几乎嵌进对方的皮肉里。“你听。”&bp;她的声音发颤,像被寒风拂过的枯叶。众人瞬间噤声,只有老旧通风管发出的呜咽声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
但在那片嘈杂中,隐约传来一阵规律的&bp;“咔哒”&bp;声,像是有人穿着硬底鞋在二楼走廊踱步,每一步都踩在所有人的心脏上。&bp;张晓虎猛地举起工兵铲,金属铲面在灯光下泛着寒光。
“谁在那儿?”&bp;他的吼声撞在墙壁上弹回来,震得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bp;那脚步声戛然而止,仿佛从未存在过。苏晴紧紧攥着胸前的十字架吊坠,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们不该来的,”&bp;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这里的磁场太乱了,我的罗盘从进门就没停过。”&bp;她摊开掌心,那枚黄铜罗盘的指针正在疯狂旋转,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操控着。&bp;韦蓝欣突然走向墙角的配电箱,她的动作轻盈得像一只猫。“
1987&bp;年的德力西老款,”&bp;她摸着布满蛛网的铁皮外壳,指尖拂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