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流声后,传来白老师那没有起伏的声音:“明天早读,我要检查所有人的作业。迟到的人,会受到惩罚哦。”
广播关闭的瞬间,林小满仿佛听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哼唱声,那是一首老旧的童谣,曲调诡异而熟悉,像是从很深很深的水底传来。
她低头看向手中的照片,照片上的白灵笑得眉眼弯弯,阳光洒在她的红裙上,泛着温暖的光泽。谁能想到,二十多年后,她会以这样诡异的方式,回到这座囚禁着她的教学楼。
雨越下越大,敲打在教学楼的屋顶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上面缓慢地行走。林小满抬头望去,只见三楼所有的窗户都亮着惨白的灯光,而在其中一扇窗前,隐约有一个红色的身影,正静静地看着他们。
那一晚,没有人睡得安稳。宿舍里的日光灯整夜都在闪烁,走廊里时不时传来水滴落在地面的声音,时远时近。林小满把那只白球鞋藏在床底,用砖块压住,可还是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水腥味,像是有人站在床边,默默注视着她的睡颜。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宿舍时,林小满猛地睁开眼睛。她下意识地看向床底,砖块依旧压在那里,可那股水腥味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消毒水味,和白老师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教室里弥漫着低气压,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浓重的黑眼圈。陈默的座位空着,桌面整洁得仿佛从未有人用过,只有桌角那道浅浅的刻痕证明着他曾经的存在。
早读铃响的前一秒,白老师走进了教室。她依旧穿着那条红裙,脚上的白球鞋干净得刺眼。只是今天,她的头发有些凌乱,额前几缕湿漉漉的发丝贴在皮肤上,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陈默同学今天请假。”&bp;白老师的声音恢复了那种平淡无波的语调,她将教案放在讲台上,发出&bp;“咚”&bp;的一声闷响,“现在开始早读。”
没有人敢问陈默去了哪里。林小满注意到,白老师的袖口沾着几片绿色的水草,那是学校后山池塘里特有的品种。而她转身在黑板上写字时,林小满清楚地看到,她的后颈处有几个深色的指印,像是被人用力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