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蓝欣突然指着井口惊呼,水面倒映出的不是他们的脸,而是六个穿校服的孩子和四个成年人,其中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分明是林夏已故的父亲。当她伸手触碰水面,倒影中的男人突然开口:"夏夏,把小静怡的纸人烧掉......"
祠堂的门在雷雨交加中自动打开,供桌上摆着三十六具纸棺,每具棺材上都贴着众人的照片。最中央的黑色纸棺写着&bp;"小静怡之灵",棺盖缝隙里露出截扎双马尾的假发,正是林夏小时候的发型。
任东林翻开供桌上的《往生簿》,发现众人的名字都在&bp;"1998&bp;年&bp;7&bp;月&bp;15&bp;日"&bp;的死亡名单里,死亡原因统一写着&bp;"献祭于槐神"。只有林夏的名字后面标着&bp;"未亡人",备注栏写着:"第七次替身,需集齐七滴至亲血"。
"看墙上!"&bp;孙运清的手电筒照亮斑驳的壁画,描绘的是&bp;1998&bp;年的青塘村,村民们抬着纸扎的新娘走向古井,新娘的面容正是林夏的母亲。壁画右下角,戴白手套的男人正在记录,他胸前的铭牌写着&bp;"陈崇玲&bp;地质勘探队"——&bp;和陈崇玲现在的工作证照片一模一样。
李婉儿突然被什么绊倒,低头看见散落的纸钱上印着现代的二维码,扫码后跳转到个加密网页,标题是《青塘村移民补偿名单》,三十七个名字里,排在第一位的&bp;"林建国"&bp;正是林夏的父亲,补偿金额栏写着&bp;"灵魂壹具"。
祠堂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上百个纸人举着煤油灯包围过来,每个纸人胸前都贴着村民的老照片。当第一盏灯靠近,林夏看见纸人转动的脖子上,缠着和陈婷红痣相同的红线&bp;——&bp;那是她母亲葬礼上,每个村民都戴过的孝带。
众人在村西头的知青楼发现间摆满镜子的房间,每面镜子都映出不同的场景:有的镜中是&bp;1998&bp;年的青塘村,村民们笑着和他们打招呼;有的镜中是正在蓄水的水库,水面下漂着无数纸人;最中央的落地镜里,七个孩子围着井边的纸人,而纸人的脸正在变成林夏的模样。
"碰!"&bp;韦蓝欣不小心撞碎一面镜子,碎片中飞出张字条:"七月十五子时,用至亲血祭井,小静怡才能往生。"&bp;她突然想起,今天正是七月十四,而林夏的生日,正是七月十五。
陈婷在镜柜深处找到台老式摄像机,录像带显示&bp;1998&bp;年&bp;7&bp;月&bp;14&bp;日的场景:林夏的父亲和陈崇玲在争吵,旁边站着穿红旗袍的女人&bp;——&bp;分明是林夏从未见过的&bp;"姑姑"。"这个仪式必须进行!"&bp;陈崇玲怒吼,"水库地基下镇压着百年槐妖,需要七个童男童女的魂来换村民平安!"
录像最后,穿旗袍的女人转向镜头,摘下耳环的瞬间,露出和林夏相同的耳后胎记。她微笑着说:"夏夏,当你看到这段录像时,妈妈已经变成纸人了。记住,小静怡不是别人,她是你还没出生就夭折的双胞胎妹妹......"
午夜十二点,古井开始发出蜂鸣,九棵槐树的影子在地面拼成八卦阵。林夏看着手中的纸人,突然发现纸人衣服上的补丁,正是母亲当年给她缝的图案。怀表在此时停转,表盖里的照片变成母亲抱着婴儿的画面,婴儿胸前的胎记,和小静怡纸人胸口的红点一模一样。
"原来当年妈妈怀的是双胞胎。"&bp;林夏低声说,眼泪滴在纸人脸上,"水库建设需要献祭,村民们用我的双胞胎妹妹做了替死鬼,却把她的魂困在了槐树下......"&bp;她抬头看向陈崇玲,对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而你,陈医生,当年的地质勘探队成员,现在又在策划什么?"
陈崇玲突然跪下,从口袋里掏出泛黄的工作证:"1998&bp;年我参与的项目,其实是镇压槐树里的怨灵。小静怡的魂被分成七份,附在你们七人身上&bp;——&bp;因为你们都是当年村民的后代。"&bp;他指向众人手腕的标记,"今晚必须完成血祭,否则水库下的怨灵会冲破封印。"
张晓虎突然抱住头痛欲裂的李婉儿,发现她后颈的条形码正在发光&bp;——&bp;和当年医院地下室的实验体标记相同。"他们在说谎!"&bp;孙运清突然大喊,"青塘村根本不是移民,是集体献祭!我们的父母都是当年的参与者,现在轮到我们来偿还......"
当第一滴露水从槐叶滴落,古井中浮出七个纸人,每个纸人都对应着在场一人。林夏的纸人胸口裂开,露出里面半张泛黄的出生证明,母亲栏写着&bp;"林秀芳",婴儿姓名处盖着两个印章:"林夏"&bp;和&bp;"林静怡"。
"原来我从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