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想要那个花魁状元。”怜月在旁边恳求说。
花国选美可是今春娱乐业最大的事件,所有能上得了台面的美人无不为此拼尽全力。
因为名次不只是代表名气,还代表着以后的身价!
白榆回答说:“结果是由评委共同投票选举,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怜月掐了白榆一下,娇嗔道:“你这话只能哄弄三岁小孩去!
你是不是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听说你最近和金翠儿玩的好,是不是答应了她什么?”
白榆答话道:“年前她确实帮过我一点小忙,我总不好对她不理不睬吧?
这可是第一届选举,必须要讲究公正公道,你不要坏我的道心。
再说凭你的样貌本领名气,就算没有暗箱操作,进入前十问题也不大。”
白榆正准备振作起来,与怜月姑娘纠缠一番的时候,又有严府家奴来找他。
走出屋门,看着来传话的严六,白榆无奈的说:“为什么最近每每我刚上了炕,你就要来扫兴?”
严六很机智的答道:“那是因为最近小人每次来找白先生时,白先生都在炕上。”
白榆又道:“今天太累,实在不想动,如果没有要紧事,等明天再过去。”
严六脸色一整,沉声道:“我们严家可能要出大事,白先生最好还是现在就过去。”
“什么大事?”白榆问道。
严六回答说:“我们做下人的不敢妄言,白先生去了便知。”
看严六说得如此严重,白榆就只能舍弃了幽怨的怜月姑娘,跟着严六往外走。
在半路上,白榆看着方向不对,疑惑的说:“不是去灯市口严府?”
严六答道:“这次去西城的老严府,小阁老也到了那边。”
过年正月时候,白榆也来过几次西城老严府。
这次时隔三个月再次进入老严府,顿时就感觉气氛很不对。
然后白榆也没有被带到前堂客厅或者书房,而是直接来到内院后堂,更显得不同寻常。
然后白榆就看到,老首辅严嵩居然从西苑出来了,正坐在堂上主座。
在老首辅的两旁,分别是小阁老严世蕃以及两个孙辈。
另外堂中还有十来位其他人物,都是严首辅父子的亲信,大家脸色都很沉重。
目睹这阵仗,白榆大概就能猜出什么来了,但就算是猜到了,也不好由自己明说。
所以白榆还是问了句:“这是怎么了?”
严世蕃看向白榆,回答说:“家母突然昏迷不醒,太医说似有油尽灯枯之兆。”
白榆轻轻叹口气,历史上嘉靖四十年严党三大天灾之二,就是严嵩发妻、严世蕃生母欧阳氏去世。
不过因为传统史料记载对女性的忽视,查不到欧阳老夫人去世的具体日期,只能确认是在嘉靖四十年。
白榆个人推测大概在上半年,果然该来的还是要来了。
假如欧阳氏去世,在政治上对严嵩的影响不大,但对小阁老严世蕃而言可就是“灭顶之灾”了。
一是这时代有丁忧礼法,父母去世,当儿子的必须守制三年,基本就不能公开活动了;
二是这时代讲究落叶归根,欧阳氏在京师去世,按照礼制,严世蕃要护送欧阳氏的棺木返回故乡。
如今严嵩常驻西苑,受到很大约束,如果没了小阁老严世蕃在宫外领导指挥,严党肯定要崩盘。
所以欧阳氏去世注定重创严党,白榆才会将这件事也列入嘉靖四十年严党三大天灾。
在原本历史上,为了应对欧阳氏去世,让小阁老严世蕃能留在京师守制,严首辅也是想尽了办法。
但肆意妄为的严世蕃在守制期间,仍然不尊礼法纵情酒色(不得不说严世蕃真能作死)。
这最终招致了极为重视孝道的嘉靖皇帝的厌恶反感,也算是严党快速垮台的祸根之一。
白榆脑子里把相关资料过了一遍后,就眼观鼻鼻观心的呆在一边。
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在这里陪着,等待结果就是。
不知过了多久,严世蕃站了起来,拍了拍白榆的肩膀,示意一起出屋透透气。
站在廊下,严世蕃面无表情的说:“现在徐阶一定很高兴吧?”
白榆无语,不知道该怎么接,此时小阁老说这种话也太旁门左道了。
严世蕃又道:“家慈年近八十,已然称得上高寿,而且又荣华富贵至极,生前没有缺憾。
难道就非要悲悲戚戚才是孝道?你也不是俗人,别学那些虚伪劲头。”
白榆也不好一直当哑巴,就随口应付着说:“小阁老颇有老庄之境界。”
严世蕃突然,低声咒骂道:“贼老天!这是定要与我过不去么!
还是触了哪路神仙的霉头,总是遭遇这种背运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