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找些人了解情况。
但随着新总宪把话题往白榆身上扯的时候,邹御史就知道,自己今后只怕又要被当成特定工具人了。
这两年自己在都察院的主要任务,仿佛就是负责与白榆沟通,无论换了谁当总宪都一样。
此时在都察院前院,白榆看着这边已经没事,正打算离开,前往北边不远处的西院胡同指导花国选美工作。
但暴发户鄢懋卿却出现在前院,对白榆招呼道:“白生请留步!”
鄢懋卿目前的正式官职是左副都御史,不出外差的话本就该在都察院办公。
叫住了白榆后,鄢懋卿走了到跟前,亲切的笑了笑,低声问道:
“听说你与小阁老正图谋夺取一个尚书官职?”
鱼儿终于上钩了?白榆假意否认道:“副宪不要乱听乱信,这都是没有的事。”
鄢懋卿说:“罗先生都告诉我了,白生还隐瞒什么?难不成怕我泄密?”
白榆这才点了点头,答道:“既然副宪也不是外人,那就没什么不好承认的,目标就是刑部。”
鄢懋卿也不绕圈子,指了指自己后,直截了当的问:“你看我能不能升为刑部尚书?”
正三品左副都御史升为正二品刑部尚书,也很符合官场规则。
白榆公事公办的答道:“新大司寇人选肯定由小阁老来定夺,你问我也没用。”
鄢懋卿二话不说,掏出一把银票,放在了白榆手里,无需再多言,一切已经尽在不言中。
白榆立刻像是打了鸡血,激情四射的说:“在下自会竭尽全力帮忙!在下一定向小阁老举荐鄢前辈!”
这就叫有钱能使鬼推磨,鄢懋卿微微得意,回应道:“那就拜托白生了,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等与鄢懋卿分开后,白榆检查了一番手里的几张银票,发现面值共计五千两。
这是白榆穿越以来,所收到过的数额最大的单笔收入。
“这卖爵鬻官的来钱速度,比承包工程还快啊。”获得人生新体验的白榆喃喃自语。
可惜了,这是一次性的收入,所谓的“事成之后另有重谢”肯定收不到了。
白榆想了想,自己留下了二千,其余三千在晚上时候,送到了陈以勤宅邸。
“又有钱拿了?”陈老师看到三千两银票后吃了一惊。
这才几天时间,白榆就又有更多银子入账,在严党混也太好捞钱了吧?
白榆又说:“工程已经开始施工了,后面还会有工程款收入,预计今年能给裕王府带来一万两收入。”
严世蕃分给自己二万,留一半,给裕王府输血一半,这很合理吧?
陈老师能猜得到,白榆肯定自己手里还留了点,看样子一年总共捞个两三万问题不大。
这可是两三万啊,抵得上两千普通百姓一年的收入了。
陈以勤沉默了一会后,对白榆道:“以后你再送钱来时,若是银票就用信封装进去,若是现银就用箱匣装好。
然后不要告诉我具体数目,也不跟我谈论捞钱的具体细节。
我只管在中间过一道手,除此之外什么都不知道。”
白榆诧异的说:“这不是自欺欺人、多此一举么?”
陈以勤咬牙道:“我怕听得太多了后,会深受影响,逐渐腐蚀堕落,道心丧失,沦为无法克服物欲的行尸走肉。
与其如此,不如防微杜渐,防患于未然,不再接触这类腐败的信息。”
白榆不禁笑道:“老师怎得还不如我心性强大?你看我就不怕被腐蚀,即便身处严党,也一直不忘初心。”
“放下银票就滚吧!”陈老师忍无可忍的喝道,“记得下次再送银票时先密封起来!”
到了四月中旬,朝廷仍然平静安逸,一如眼下的春光明媚。
但白榆有预感,这种平静不会太久了。
如果真有可以一直这么平静安逸的好时光,那也绝不该出现在堪称转折点嘉靖四十年了。
于是白榆决定抓紧时间,加大享受力度。
因为在波澜动荡的嘉靖朝,明天和意外永远不知道会是哪个先来。
所以一头扎进了西院胡同和本司胡同里,尽职尽责的把第一届花国选美的声势推向了一个新高潮。
作为花国选美的主导者,白榆可以拍着胸脯说,自己绝对公正!
而且坊间舆论也都承认,白色长在这方面肯定公正。
因为二三十名热门人选里,白色长全都亲自光顾...啊不,亲自考察过。
潜规则一个两个那叫潜规则,是不公;但全都潜过后,那就叫一视同仁、公正无偏了。
(以上都是熬夜写的,今天白天继续,万字起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