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老银杏树早已褪尽绿意,金黄的叶片缀满枝头,风一吹便簌簌作响,像无数细碎的金箔在阳光下闪烁。
楼下的灌木丛结着晶莹的露珠,折射出七彩的光,远处的天际线被染成淡淡的橘粉色,几只早起的麻雀在枝头蹦跳,叽叽喳喳的叫声揉碎在微凉的空气里,混着隐约的桂花香,格外清透。
卧室里还浸在朦胧的晨光里。
白露整个人像只慵懒的树袋熊,四肢紧紧缠着林秋分,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呼吸均匀地起伏,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她的睡相向来不安分,一条腿霸道地架在林秋分的腰上,睡梦中似乎还在撒娇,无意识地往他怀里蹭了蹭,嘴角漾开一丝浅浅的笑意。
林秋分的睡姿要规矩得多,只是手臂始终稳稳地环着她的背,掌心贴着她的后颈,带着不容错辨的珍视。
晨光落在他挺直的鼻梁上,将侧脸的轮廓勾勒得愈发清晰,平日里清冽的眼神被睡意晕染得柔和,喉结随着呼吸轻轻滚动,与怀里的温软形成安稳的呼应。
薄被被两人踢到了脚边,肌肤相贴的地方透着暖融融的温度,像两株在晨雾里依偎生长的植物,安静又亲昵。
就在这时,客厅门被人轻轻拧开,两个脑袋鬼鬼祟祟地探了进来——呵呵和叶子踮着脚尖,鞋底贴着地板蹭到卧室门口,活像两只小老鼠。
她们扒着门框听了半天,见里面只有均匀的呼吸声,立刻交换了个眼神。
“露露!起床啦!”呵呵压低嗓门喊,声音却透着藏不住的雀跃,“都快八点半了,再不起就赶不上接叔叔阿姨啦!”
叶子在旁边跟着点头,手作喇叭状凑到门边:“就是啊,去晚了该让叔叔阿姨等急了!”
两人连喊几声,卧室里终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白露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先往怀里拱了拱,摸到林秋分的下巴才清醒了些,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索着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她眯眼一看——七点四十三分。
“死呵呵!”白露瞬间炸毛,对着门板气鼓鼓地喊,“你睁眼说瞎话!现在才七点四十三,哪来的八点半?等我出去非撕了你不可!”
林秋分被她的动静闹醒,揉了揉眼睛坐起来,看着她炸毛的样子忍不住笑:“怎么了?谁惹我们的小狮子生气了?”
“还不是呵呵那家伙!”白露把手机怼到他眼前,“故意骗我起床,看我等会儿怎么收拾她!”
“好了好了,”林秋分捏了捏她的脸颊,指尖蹭过她温热的皮肤,“先起床洗漱吧,免得等会儿真晚了。”
两人磨磨蹭蹭地起床洗漱,刚走到客厅,就看见呵呵翘着二郎腿陷在沙发里,捧着手机刷得正欢,脚边还放着半袋没吃完的饼干,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白露见状,立刻撸起袖子冲了过去。
“死呵呵!你死定了!”她像颗小炮弹似的扑到呵呵背上,胳膊圈住她的脖子往沙发里按,“接招吧!迎接我的狮子之牙——啊呜!”说着就在她胳膊上咬了一口。
呵呵被她扑得差点从沙发上滑下去,手里的手机“啪嗒”掉在地毯上,连忙挣扎:“哎呀露露我错了!我就是想让你快点起床嘛!”
“错了就完了?”白露伸手挠她的胳肢窝,“让你骗我!让你谎报军情!”
呵呵笑得直不起腰,在沙发上滚来滚去:“救命啊叶子!露露要谋杀啦!我认输我认输还不行吗?”
叶子在旁边看得直乐,伸手想去拉,却被白露瞪了一眼:“你也帮凶!等会儿连你一起收拾!”
“我错了我错了!”呵呵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举着双手作投降状,“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中午我请喝奶茶还不行吗?三杯!不,五杯!”
白露这才得意地松开手,叉着腰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打闹了一阵,四人终于出门往停车场走。
刚到车边,林秋分伸手按了解锁键,“咔哒”一声轻响刚落,白露就像一阵风似的拉开驾驶座的门,“砰”地一声坐了进去,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她把脑袋从车窗里探出来,冲愣在原地的三人做了个鬼脸:“快上车啊,今天我开车!”
呵呵和叶子的脸瞬间白了,上次白露开车的“盛况”还历历在目——闯了两个红灯不说,还差点就回不回来了,回来的时候两人腿都软了。
“露露我求求你了,”呵呵扒着车窗可怜巴巴地说,“你下来吧,让秋分哥开好不好?”
叶子也跟着点头,眼眶都快红了:“是啊露露,我还想多活几年呢,我攒的钱还没花完呢!”
白露装作没听见,自顾自地调整座椅:“快点啊,别耽误时间。”
呵呵和叶子立刻把希望寄托在林秋分身上,两人眼巴巴地看着他,眼神里写满了“救救我们”。
林秋分刚清了清嗓子准备说话,就被白露一个眼刀瞪了回去——那眼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