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根据天宫站传回的损伤分析报告、以及对幸存官兵初步的心理评估来看,这支刚刚经历过九死一生洗礼的部队,首次太空战所暴露出来的问题,其数量之多、性质之严重,实在是令人触目惊心,远超预期。从基础的战术协同失误,到复杂环境下的应急反应迟滞,每一个环节都显示出经验的严重不足。
但与舰上官兵们在极端压力下表现出的青涩与不足相比,更加紧迫的、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般需要立即解决的问题,便是人类太空军的武备体系,其在面对“九头蛇”战舰时,难以做到在有效的交战距离上给予敌人致命性的打击。
现有的动能武器难以穿透“九头蛇”那层奇异的外部装甲,而人类的定向能武器技术尚未成熟,射程与功率都无法与敌舰匹敌。虽然在战斗最危急的时刻,情况一度恶化到了需要动用人类文明最后的底牌——核武的地步,试图以核爆炸产生的巨大能量冲击波和电磁脉冲来瘫痪敌舰。
可由于“鸾鸟”号在遭受敌舰主炮第一轮攻击后,舰船关键位置,特别是弹药转运通道和部分导弹发射器的严重受损,致使配备了核战斗部的导弹头无法及时、安全地从深层仓储区域转运至还能使用的导弹发射器。冰冷扭曲的金属、中断的能源线路、以及随时可能发生的二次爆炸,都阻碍了这一致命武器的部署。
最终,这场本应以人类战舰被摧毁告终的战斗,还是依靠“苍龙”战机飞行员那超越极限的勇气与近乎自杀式的英勇牺牲,才勉强换来了战斗的胜利与母舰的幸存。
核武,这种在旧时代被视为终极威慑的武器,究竟能不能弥补人类太空军在火力上的不足?在见识了“九头蛇”战舰那恐怖的激光主炮和坚固装甲后,没有人敢对此做出保证,更没有人认为它是常规的解决方案。
就连“鸾鸟”号舰长本人在内的多位经验丰富的军官,在复盘和分析战情时都沉重地表示,再来一次那样在死亡边缘徘徊的战斗,他们没有任何把握能够活着回来,那种能够从敌舰致命打击中幸存下来的“运气”成分,在这场不对等的较量中占比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令人感到绝望。
况且,核武本身带来的巨大风险,在高速、高能的太空战场上被无限放大。若是按照标准战时预案,直接将核武从深层仓储中转移到靠近发射口的弹药库,以便快速装填,按照当时敌舰激光炮的充能速度与命中精度,敌舰发射的第二发激光炮就能直接贯穿弹药库,引发连锁反应,导致整艘战舰携带的所有核弹头在瞬间殉爆,那将是一场无法挽回的灾难,全体官兵断不会有生还的可能,甚至连残骸都难以留下。
既然核武的使用在实际太空战中受到了如此巨大的、甚至可以说是致命的限制,那么工程部门和武器研发人员就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拿出更加有效、更适合太空环境的新式武器才行。
然而,研制一种专为太空战设计、能够有效对抗“九头蛇”先进技术的全新式武器,谈何容易?这需要材料学、能源科学、物理学等多个领域的突破,需要庞大的资源投入和漫长的研发周期,而“九头蛇”的威胁却是迫在眉睫。
即便目前最前沿的军工研究所,在“学院”的推动下,已经推出了诸如高能激光武器与离子武器等定向能武器的理论模型和初步原型,但它们普遍面临着能量转化效率低下、功率不足、散热困难、以及在真空环境中光束衍射等技术瓶颈,距离能够真正完成测试、达到实战要求、并正式列装部队,形成有效战斗力,还有着非常遥远的距离,远水解不了近渴。
既然指望不上短期内突破性研发出全新的、能够与“九头蛇”匹敌的新式武器,那么人类太空军就只能从现有的武装体系里,从现有技术的潜力中,想办法挖掘出更多的可能性。目前,为数不多的、具有可行性的战术办法,便是最大化“苍龙”战机这种相对灵活、难以锁定的平台的作用。
让“苍龙”战机在对“九头蛇”战舰进行持续的“洗甲板”式——即利用数量优势和高机动性,从不同角度、不同方向对敌舰表面进行饱和攻击时,更多地将攻击重心放在敌舰的外部脆弱点,那些并非由坚固装甲保护的关键系统,如可能存在的散热器、传感器阵列、武器基座的连接点、或是推进器的喷口等。这些点一旦被破坏,虽然不一定能击沉战舰,但能有效削弱其作战能力。
为了找到这些关键的脆弱点,天宫站的工程师们,在“学院”科学技术部的指导下,在“鸾鸟”号返回后,立刻开始了数天不眠不休的紧张工作。他们对“九头蛇”战舰的残骸进行了最细致入微的分析,从每一个扭曲的金属碎片到每一段断裂的管线,不放过任何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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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他们也对“鸾鸟”号带回的舰上战利品,特别是那些外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