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失言,急忙补救:“臣妾是说……桑氏既已被废,陛下何必……”
“陛下!”
春连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断了陆晚宁的话。
他快步走进书房,跪地禀报:“江南刺史李识衍在外求见。”
祁蘅眼中闪过一丝凉薄的光,唇角微微扬起,似是早有预料:“终于来了。”
他抬手示意春连,“设宴清晖阁,朕要与他喝两杯。”
春连领命退下。
陆晚宁脸色变了变,她总觉得李识衍这个人摸不透,查了那么久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但一看到他,陆晚宁心里就觉得不安,能藏的这么深,真的只是一个酒楼商贾出身的书生吗?
她猜想,哥哥的死或许和他有关。
毕竟祁蘅说过,当初是李识衍把桑余从江南接走的。
陆晚宁急道:“陛下,这么晚了,陛下早些休息吧……”
“贵妃。”
祁蘅站起身,玄色龙袍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他很久没叫过她的名字了,总是生冷的称呼她的位份,“你这是干涉朕的行动?”
陆晚宁慌忙跪下:“臣妾失言。”
祁蘅没有再看她,春连上前替他更衣,祁蘅只是说:“回去吧。”
陆晚宁咬着唇退到门口,不甘心地回头看了一眼。
祁蘅仍站在案前,身影被烛光拉得很长,孤独而挺拔。
她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但更多的是委屈和不甘,转身消失在回廊的阴影中。
祁蘅依旧只低头看着那本诗文,轻声道:“他为了你,可真是什么都不顾了,这么晚来,也不怕朕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