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深点。”陆无尘头也不回，“别让它爬出来打招呼。”
龙爪一拍，浮土翻涌，枯叶连同那丝腐草气息被彻底掩埋。可它刚要松口气，陆无尘又扔来一包瓜子。
“系统说今天搞活动，免费嗑，每人一把。”他眯眼瞅着人群，“顺便，壳子别乱扔，系统要回收。”
金色符文自地底浮起，瓜子壳刚落地就被无形之力吸走，沿着藤蔓结界缓缓流动，像一条细碎的金河。五爪金龙眨了眨眼，忽然明白了——这不是搞活动，是搞筛查。
它尾巴一甩，暗中将所有瓜子壳引向灵田一角。童谣正捧着玉瓶走来，准备给新弟子发“安神丹”，指尖刚触到瓶塞，忽然顿住。
“这味儿……”她鼻尖微动，眉头拧成一团，“三年前药王谷地窖，就是这股味。死人埋了七天，草都烂成浆的那种。”
她没声张，只默默把玉瓶递过去，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圈。有个袖口发黑的弟子正低头排队，手藏在袖中，指节微微抽搐。
陆无尘接过玉瓶，倒出三粒丹药，随手一弹，精准落入那人掌心。对方愣了一下，下意识抬头，眼神却像蒙了层雾。
“拿着。”陆无尘咧嘴一笑，“吃了不打嗝。”
那人僵硬点头，转身走开。童谣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人影消失在竹廊尽头，才低声问：“他袖子里，是不是有东西在啃他骨头？”
“不是啃，是寄生。”陆无尘把空瓶塞回她手里，“等它长出第二片叶，咱们再请它喝茶。”
童谣打了个寒颤，没再问。她知道，陆无尘说“请喝茶”的时候，通常意味着对方已经没嘴了。
太阳刚偏西，山门外便传来三道破空声。青阳宗、天剑阁、玄丹门的使者联袂而至，个个衣冠楚楚，笑容可掬。为首的天剑阁长老手持玉笏，拱手道：“听闻陆公子开院授剑，特来观礼，讨教一二。”
陆无尘正蹲在灵田边拔草，闻言头也不抬：“拔草也能授剑，您要不也来两根？”
对方笑容一滞。
“不必拘礼。”他拍拍裤子站起来，青衫上沾着泥点，发梢还挂着半片叶子，“剑道嘛，种着种着就通了。您看这藤，昨天还蔫了吧唧，今早自己绕成了个‘道’字。”
天剑阁长老眯眼望去，果然见藤蔓盘曲，隐约成形。他心头一震，正要细看，忽觉一股气息自地底涌出，极淡，却让他元神一颤——那是远超境界的本源波动。
他猛地后退半步，玉笏差点脱手。
“怎么？”陆无尘歪头，“吓着了？可能是昨夜瓜子嗑多了，地气有点冲。”
另两位使者交换眼神，再不敢多问。玄丹门那位本想试探灵田药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们带来的玉符，从踏入学院那一刻起就在微微发烫，像是被什么盯上了。
“贵院理念新颖，令人耳目一新。”青阳宗使者勉强笑道，“只是……这般松散布局，若遇外敌，如何自保？”
陆无尘打了个哈欠：“敌人来了，自然有人拦。”
“谁？”
“我这藤。”他指了指脚边，“它说它不想当装饰品很久了。”
使者们面面相觑，只得告辞。临行前，天剑阁长老袖中玉符一闪，映出“九幽”二字，随即熄灭。他脚步未停，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可陆无尘看见了。
他等三人走远，才低声唤道：“金龙。”
五爪金龙从土里钻出，爪子上还沾着刚才埋下的枯叶残渣。
“把龙息顺着地脉铺一遍，跟藤蔓结界连上。”陆无尘蹲下，指尖划过一株剑藤，“要像浇菜一样，慢点，匀点，别吓着它们。”
龙爪一拍，温热的龙息如雾般渗入泥土，顺着根系蔓延。藤蔓轻轻颤动，叶片泛起微光，像被唤醒的哨兵。
“系统。”陆无尘摸出酒葫芦，对着空中一晃，“开个任务。”
【叮！检测到防御需求，发布限时任务：咸鱼守夜人】
【任务内容：维持学院结界24时辰，期间阻止一切恶意入侵】
【奖励：懒人警铃×1（自动播放“关我屁事”循环语音，震慑心神）】
“就这？”五爪金龙撇嘴，“我还以为能奖顿烤全羊。”
“知足吧。”陆无尘把任务确认键一按，“上次奖励是‘被无视十次’，我差点被当成空气扫出门。”
警铃生成的瞬间，整片藤蔓结界微微一震，仿佛接入了某种懒散意志。五爪金龙趴在地上，耳朵贴着泥土，忽然竖起。
“东区第三根藤，变色了。”
陆无尘起身走过去，那株藤蔓的叶片正泛出幽绿，像被毒液浸染。他没动，只朝五爪金龙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