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爪金龙跟在后头,尾巴卷着一截烧焦的竹竿,边走边啃:“你说青阳宗那帮老东西真会点头?他们连外门弟子练剑都要看八字,能让你搞个‘躺着赢’的学院?”
“他们不点头,我就把学院开在灵田边上。”陆无尘拍了拍酒葫芦,“反正地皮是我的,招生广告我都想好了——‘不想死的剑修,速来报名’。”
五爪金龙差点被竹竿噎住:“这算哪门子广告?”
“精准投放。”陆无尘咧嘴,“谁不想活着?真要拼个你死我活,早进魔门了。”
两人一龙走到山门前,守门弟子刚打了个哈欠,就见陆无尘从葫芦里掏出一叠玉简,哗啦一声拍在案上。
“申请立项。”他懒洋洋道,“剑道学院,独立编制,不占宗门经费,自收自支。”
弟子愣住:“你……你不是上个月才被罚去扫山道?”
“扫山道怎么了?”陆无尘反问,“扫着扫着不就扫出条正道了?”
话音未落,玉简自动浮起,排列成环,灵光流转间,数百种剑招演化路径在空中浮现,有的刚猛无匹,有的诡谲难测,但最终都归于一道简单剑意——收剑入鞘。
议事堂内几位长老正在议事,感应到异象推门而出。为首的白须长老眯眼一看,冷哼:“又是你?一个连筑基都勉强的外门弟子,也敢提剑道传承?”
陆无尘不慌不忙,抽出其中一枚玉简,轻轻一弹:“我教的不是怎么出剑,是教人别死在自己剑下。”
玉简飞入半空,展开《剑道基础九讲》大纲,第一讲标题赫然写着:《论如何优雅地背锅》。
长老脸色一黑:“胡闹!剑修当以斩敌为荣,岂能教人退让?”
“您说得对。”陆无尘点头,“所以我第二讲叫《什么时候该往前冲》,第三讲是《冲了之后怎么活下来》。”
他顿了顿:“您当年在北境一战,若有人教您第三讲,也不至于断了半条胳膊。”
长老猛地站起,袖口无风自动。其他几位长老面面相觑,有人低声问:“这玉简里的剑意……怎会带着混沌气息?”
“系统生成的。”陆无尘耸肩,“AI写的,效率高,还不用发工资。”
五爪金龙在一旁小声嘀咕:“他管系统叫爸爸。”
没人理它。玉简阵列缓缓旋转,演化出数十种濒死反杀的剑路,每一招都始于防守,终于反击,没有一味强攻,却处处留有余地。
一位年轻长老忽然开口:“这些剑招……像是从败局中总结出来的。”
“当然。”陆无尘笑,“赢家哪需要学院?死人更不需要。我这学院,专收差点死掉的。”
白须长老冷脸不语,但袖口的剑气悄然收敛。
陆无尘收起玉简,塞回葫芦:“要不这样,先批个临时场地,三个月内,我带出十个能活过筑基雷劫的剑修,您再决定关不关门?”
“荒唐!”白须长老怒道,“三个月?剑道传承岂是儿戏!”
“那您说多久?”陆无尘反问,“三百年?等最后一个剑修死绝了再想起来补课?”
他转身就走,靴子刚抬,身后传来一声低语:“……准了。”
陆无尘脚步没停,嘴角却翘了翘。
五爪金龙赶紧追上去:“真批了?”
“批了。”陆无尘从怀里摸出一包变异瓜子,“去把学院地基再烧一遍,这次加个练功场,再整点能躺的凉亭。”
“你还真当自己是院长了?”
“职位还没定,但工钱得先谈好。”陆无尘嗑了颗瓜子,“我给自己开的工资是每天一坛烤红薯酒,外加五颗灵薯。”
五爪金龙翻白眼:“你这不等于倒贴?”
“别急。”陆无尘眯眼,“等招生开了,每人收三颗下品灵石,十人就是三十颗。三十颗灵石能换三坛酒,我净赚两坛。”
“你这是办学院还是摆摊?”
“摆摊怎么了?”陆无尘反问,“卖瓜子的也能讲天道,烤红薯的也能传剑意。”
他抬头看向灵田方向,低声补了句:“只要有人愿意听。”
回到灵田时,太阳已高悬。五爪金龙喷着龙息在空地上划线,焦痕纵横,像一张烧糊的地图。陆无尘掏出瓜子往空中一撒,种子落地即生,转眼长成环形竹廊,枝叶交错,围出一片阴凉。
“看见没?”他拍拍竹子,“竹子都懂围成一圈讲平等,哪像你们,非得分个三六九等。”
五爪金龙尾巴一甩,扫开东区浮土,忽然“咦”了一声。
半块残碑露出地表,刻着一行字:剑冢弟子守则第一条:剑不出鞘,亦可护道。
“这碑……有点眼熟。”五爪金龙挠头。
陆无尘蹲下,指尖抚过碑文,笑了:“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