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管,只把酒葫芦晃了晃,听里面密函泡在泥水里咕嘟了一声。金龙跟在后头,尾巴卷着半块瓜子壳,那是从矿道裂缝里抠出来的,壳面纹路和玉简上的“陆”字残印刚好能拼上。
“主人,”金龙小声说,“我刚数了,一共三十七步,每步都压着一道藤纹跳动节奏。”
“嗯。”陆无尘摸了摸腰间玉佩,“系统爸爸记一下,下次奖励改发拖鞋,省得我走路还得算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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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脚步一顿,抬头看了眼天。
云层裂开一道缝,阳光斜劈下来,正好照在青阳宗山门牌匾上。那匾是三百年前剑祖亲题,如今字迹斑驳,只剩一个“阳”字还勉强能认。
“看来得赶在它彻底掉漆前,把事儿办了。”他说。
半个时辰后,青阳宗议事殿。
长老们围坐一圈,香炉青烟笔直升起,没人说话。陆无尘坐在角落,正用瓜子壳在桌面上拼一只小乌龟。拼到第三只脚时,大长老终于开口:“密函内容,说吧。”
陆无尘头也不抬:“三日之内,有人要烧宗门,祭剑,迎‘归途’。”
满殿一静。
二长老冷笑:“你从哪捡的疯话,拿来糊弄我们?”
陆无尘不答,只把酒葫芦往桌上一放,拔开塞子。一滴青纹汁液缓缓爬出,悬在半空,像被无形的手托着。
“这是密函里的血泪化成的引子。”他说,“系统说它能倒计时。”
话音落,那滴液体突然裂开,分成三份,各自凝成一个数字:3、2、1。然后重新合拢,滴回葫芦。
大长老瞳孔一缩:“这是……命理共鸣术?”
“不是。”陆无尘收起葫芦,“是咸鱼牌倒计时器,保修三年,包退包换。”
三长老拍案而起:“荒唐!你让我们拿全宗上下,赌你一个毛头小子的胡言乱语?”
陆无尘终于抬头,慢悠悠道:“那你们打算拿谁去赌?等火烧到藏经阁,再派你们的亲孙子去救火?”
他抬手一划,灵田空间投影浮现半空。画面里,三名年轻弟子盘坐于剑柄纹路之上,头顶藤蔓轻绕,呼吸与灵植生长节律完全同步。
“他们没杀过人,没沾过血。”陆无尘说,“所以剑心干净。魔道那帮疯子最爱玩精神污染,可越是污浊的东西,越怕纯粹。”
童谣坐在后排,偷偷掏出小本子,记下投影边缘一株剑形灵草的颤动频率——每三息一次,不多不少。
大长老盯着那画面,眉头越皱越紧:“就算如此,实战经验呢?阵型配合呢?你让他们拿什么迎敌?”
“拿这个。”陆无尘从灵田摘出一把嫩叶,扔进丹炉,“种出来的。”
炉火燃起,叶片化浆,与灵田泥混合,凝成九粒青中带金的丹丸。丹成刹那,一股清冽剑意弥漫开来,连殿角沉寂百年的古剑都嗡鸣两声。
“灵田淬剑丹。”陆无尘吹了吹药香,“吃一颗,剑意稳,心不慌,特别适合新手上路。”
赵无极站在殿外偷看,一眼扫过丹药表面——其中一颗,隐约浮着个极淡的“陆”字纹。
他眯眼,没吭声,但袖中手指已掐进掌心。
当晚,陆无尘在演武场支起一口大锅,煮着红薯和丹渣,香味十里可闻。弟子们排着队领丹药,每人一颗,外加半块烤红薯。
“吃了不许吐。”他叼着瓜子说,“吐了算浪费公共资源。”
少年弟子接过丹药,刚吞下,体内灵力忽然暴走,剑气失控,唰地削飞旁边同门的发带。
全场哗然。
陆无尘却没动,只抬手将玉佩缝隙里的玉简轻轻一碰,贴在丹炉外壁。
玉简微光渗出,如细流注入炉身。片刻后,他重新开炉,新丹药色泽沉稳,药香内敛。
“再来。”他递出一颗。
这回弟子服下,气息立刻平稳,指尖轻动,一道凝实剑气划出,精准削断十步外的稻草人发丝。
“成了。”童谣在远处小声念,“镇心,导气,凝神……这配方,比我师父一辈子写的都靠谱。”
陆无尘咧嘴一笑,顺手从锅底捞出块焦红薯,塞进嘴里。
“系统爸爸,这波算不算主动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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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他咽下糊炭,拍拍手,“至少能睡个好觉。”
次日清晨,陆无尘组织模拟战。
他划出一片空地,布下简易灵阵,让三名弟子组成小队迎敌。对手是五爪金龙用龙息幻化的三道影子。
“记住,”他站在场边嗑瓜子,“你们不是去杀人,是去‘吓人’。魔道最怕什么?不怕狠人,不怕高手,就怕看不懂的。”
话音未落,阵中灵力骤然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