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了皱眉，把葫芦往地上一墩：“再爬，我拿你炖汤。”
话音刚落，掌心那抹青光又窜了一下，顺着经脉往丹田钻，像是催命的符咒。他一屁股坐下，背靠老井，闭眼调息。井水汽顺着眉心渗进来，凉得他脑仁一抽，但总算把那股空荡荡的撕扯感压住了。
“三只虎，差点把我榨成干鱼条。”他睁开眼，盯着自己发颤的手指，“再打两轮，怕是连咸鱼玉佩都得当了换补药。”
他起身走到灵田西南角，那里还倒着几只药篓。被他昨晚一撞，散落的灵草东倒西歪，唯有一株枯黄的青藤歪在角落，叶片边缘竟泛出青灰色，根须微微抽动，像是睡醒了。
“你倒是活得比我还顽强。”他蹲下，戳了戳藤根。
藤须一弹，缩进土里，但没逃远，反而朝着灵田中央那片育生灵力最浓的区域挪了寸许。
他盯着看了两息，忽然转身走向祭坛。祭坛是灵田自带的石台，平日用来催熟灵药，此刻表面浮着一层淡金色的光晕，像是被谁偷偷擦过油。
他从酒葫芦里倒出最后两根“灵力补充草”，草叶蔫头耷脑，汁液都快流干了。他捏了捏，确认这玩意儿真没多少能量了。
“靠嚼草过日子，迟早变牛。”他嘀咕着，抬手从灵田东侧摘下三株刚成熟的补充草。叶片饱满，泛着微光，一碰就抖出点灵力粉尘。
他把草搁在祭坛上，手指一划，一滴血落在草叶中央。血珠滚了滚，没被吸收，反而沿着叶脉游走一圈，最后渗进祭坛石缝。
祭坛嗡了一声。
紧接着，一股温和的灵力从地底涌上来，像春水漫过田埂，缓缓包裹住三株草。草叶开始发烫，卷曲，最后凝成三粒豆大的丹丸，通体青绿，表面浮着细密纹路，像是藤蔓缠绕的缩影。
“回元小丹？”他拿起一粒，放在鼻尖闻了闻，“闻着像晒干的黄瓜。”
他没犹豫，直接塞嘴里。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暖流顺喉而下，直灌丹田。原本干涸的经脉像是久旱逢雨，咕咚咕咚吸着，连带着掌心那道青光也亮了几分。
他试着调动剑意，指尖刚凝出一丝气劲，育生灵力竟自动缠了上去，像藤蔓绕枝，稳稳托住剑气，不让它乱窜。
“哦？”他挑眉，“还知道配合？”
他站起身，原地一旋，双影叠刃——
实影前斩，虚影绕后，两道剑气交错而出。这一次，剑意不再暴躁，反而带着一股绵长的韧劲，像是犁地的铁钩，划过空气时竟带起细微的波纹。
“灵力消耗……少了三成？”他收手，低头看掌心。
青光流转，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经脉里也没了那种被刀割的刺痛感。
“看来这招不光能砍虎，还能种田。”他咧嘴一笑，又摸出第二粒丹药，“再来。”
第二轮剑招更顺，剑气轨迹清晰，虚影几乎与实影同步。他收势时脚跟一碾，地面裂开寸许缝隙，但丹田只空了一半，远不到昨晚那种瘫软的地步。
“行，能打五只虎了。”他拍了拍青衫，“系统爸爸，这波算不算逆袭？”
话音刚落，腰间玉佩轻轻一震。
他低头，玉佩表面浮出一行小字：“检测到非常规灵力融合，是否开启‘咸鱼式炼药’模式？”
他盯着那行字看了两息，忽然笑出声：“你这系统，现在才反应过来？我都炼完三粒了。”
他随手点了“是”，玉佩光芒一闪，灵田空间温度悄然上升，空气里多了股暖烘烘的土腥味，像是刚翻过的春田。
他没在意，转身走向那株枯藤。此刻藤身已泛出青灰，叶片舒展，脉络清晰，隐隐有剑痕般的纹路在叶面游走。
他蹲下，指尖轻点叶尖。
“你吸了剑气？”他问。
藤叶微微一颤，像是点头。
他眯眼：“那你现在算不算……会打架的草？”
他没等回应，直接掐下一片叶子，扔进祭坛。祭坛光晕再起，叶片在灵力包裹中缓缓压缩，最后凝成半粒残丹，颜色更深，表面浮着一道细小裂痕。
他刚想拿起来研究，酒葫芦突然一震。
他拿起来一看，葫芦壁上的黑藤嫩芽正对着祭坛方向，缓缓摆动，像是在……打招呼？
“你俩还认亲？”他把葫芦晃了晃，“再动，我把你俩一起炼成丹。”
他收起残丹，盘膝坐下，开始复盘剑招运转路径。昨晚是靠育生灵力稳住剑意，今天是靠丹药固化灵力输出，说到底，都是把灵田的“种”劲儿，嫁接到剑气上。
“剑不是砍出来的。”他自言自语，“是养出来的。”
他闭眼，模拟剑招释放节奏。第一波灵力用于催动剑意，第二波用于维持虚影，第三波用于收势回流。三段式输出，像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