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记仇。”他嘀咕,“偷我家WiFi还反手黑我设备,这年头贼都这么专业了?”
系统界面没反应,估计还在重启防火墙。他把碎镜片往酒葫芦里一塞,灵珠一震,残存信号顺着玉佩纹路倒流,像顺着网线爬回去查IP。三秒后,灵珠停在东三院地底三丈的位置,震得他虎口发麻。
“行,找到你家路由器了。”他拍了拍裤子站起来,顺手从怀里摸出一张传音符,吹了口气,符纸卷成小喇叭,“白璃,东三院底下有台老式猫,给我断它网。”
——
东三院巷口,扫帚停在半空。
蓝袍弟子站着不动,连呼吸的起伏都消失了。童谣盯着他袖口,香丸线绷得笔直,可末端像被风吹散的烟,忽明忽暗。
“他……不走了。”她小声说。
白璃站在她身后,银发垂落肩头,指尖轻点眉心。她没睁眼,只低声念了句口诀,一缕银丝从发梢游出,缠上香丸,缓缓渗入。
空气凝滞。
方圆十丈的灵气流动瞬间被冻结,连墙头枯草上的露珠都悬在半空。这是妖族秘术“银发锁息”,能逼出所有伪装成灵气的死气。
可那弟子依旧站着,心跳、体温、灵脉波动,全被模拟得一模一样。
“空寂态。”白璃睁开眼,瞳孔泛起银光,“连呼吸都停了,装得挺像。”
童谣咬了咬嘴唇:“那……还等吗?”
“等。”白璃盯着那扫帚,“他不动,是因为他知道我们在盯。可他要的东西,不会自己长腿跑出来。”
她话音刚落,童谣忽然抽了抽鼻子。
“酒味。”她皱眉,“陈年的,有点酸。”
“什么酒?”
“说不上来……但不是新酿的,至少存了三十年,坛子还是老陶的。”童谣闭眼深吸一口气,“还有点梅子香,混着铁锈……怪好闻的。”
白璃眼神一动,没说话。她把银发收回袖中,只留下一缕缠在童谣手腕上:“你用血引。”
童谣一愣:“可这会伤……”
“伤不了你。”白璃打断,“他现在不敢动,怕暴露。你引一下,他来不及反应。”
童谣点头,咬破指尖,血珠滴在香丸上。香丸瞬间变暗,像吸饱了墨。
三息后,那弟子右手猛地一抽,扫帚砸地,指尖在青砖上划出半道符文——起笔是“噬”字,第二笔断在中途。
童谣脱口而出:“噬灵阵!他要丹坊地窖的母株!”
白璃冷笑:“胃口不小。”
她正要传音陆无尘,忽然察觉不对——那弟子袖口的酒味,淡了。
不是散去,是被什么吸走了。
她抬头看向巷子尽头,阳光正好,可那片墙影的颜色,比刚才深了半寸。
——
谷口焦树桩下,五爪金龙正拿龙角戳土。
“老子喷火喷到爪抽筋,你让我当装饰品?”它一边挖一边骂,“系统你是不是觉得我长得像景观雕塑?”
土层翻开,投影仪埋得挺深,表面蒙着一层灰雾,像是被什么泡过。
金龙抬起爪子,正要拍下去,忽然顿住。它嗅了嗅,龙角尖微微发烫。
“同类信号……还带腐蚀性?”它嘀咕,“谁家的破烂玩意儿敢蹭我信号?”
它低头,龙血从角尖滴落,渗进土里。灰雾一颤,退开半寸。
“行,算你识相。”金龙咧嘴,“现在给我滚,不然老子把你炼成信号放大器。”
它爪子一按,投影仪亮了。
画面闪出一瞬间——黑袍人影站在地窖门前,折扇轻点门缝,黑气渗出。那人背影瘦削,肩线微塌,右肩比左肩低半寸。
金龙瞳孔一缩。
这姿势,它熟。
陆家祠堂里,二叔陆震岳偷吃供果时,就是这么弓着背,生怕被祖宗牌位看见。
“不可能啊……”金龙喃喃,“那傻逼不是变痴呆了吗?”
画面一闪,灭了。
系统提示弹出:【设备恢复,监控时长:三息】
“三息?”金龙怒吼,“我拿血换三秒直播?”
它正要再试,忽然察觉地面震动。
不是脚步,是灵脉。
东三院方向,灵气流动突然加速,像有人在地下开了抽水泵。
它抬头看向丹坊,那边安静得过分。
——
陆无尘刚收到白璃传音,说傀儡动了,目标是地窖母株。
他正要动身,酒葫芦突然震了一下。
不是灵珠,是里面那堆碎镜片。
他倒出来一看,碎片边缘泛起微光,像是被什么重新拼接。
“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