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枪的每一次震动，她几乎都要握不住这把枪。
恐惧缠绕着她的血液，她感到肌肤都在痉挛，听见呼吸带来的颤抖。
过程中，她一直在质问自己，这样做对不对，是不是就背负了人命。
她记得司承明盛说过，「善良的人也可以拿起武器反击。」
如果法律无法制裁，那就搬上真理！这些话不断地出现在她的脑海中，乔依沫的心里好受了些。
子弹很快清空，面前的暴徒眼前一片黑暗与烟雾，还没找到人，便纷纷倒在地上。
乔依沫立即换下弹匣，将满发弹匣“咔啪”一声，扣了上去。
黑色眸子看向靠坐墙壁的男人，满是血的胸膛没有呼吸起伏的现象。
哪怕他伤成这样，也莫名地吸引人。
如果司承明盛醒了，打败这些人应该很简单吧？
乔依沫调整状态，专注地拉动枪栓，她看着烟雾里仍然有暴徒涌出，可手上只有这么一个弹匣子弹了。
她害怕地对着他喃喃“司承明盛，你醒过来好不好？”
“砰！”
她缓缓移动枪口，微调着间距，子弹精准地打在暴徒身上。
“子弹没多少了，我已经没有力气再背着你了……”
她击中另一名暴徒后，以最快的速度往周遭扫了眼。
他体型很大，这里没有能给他藏身的，如果暴徒发现他一定会把他搬走……
“砰！”
乔依沫又开了一枪，目光带着些许绝望地凝视着烟雾中的人影。
被打中的暴徒炸开一滩血，倒了下去，血液在地上迅速洇开。
身旁的男人手指似乎动了下，不知道是房子轰炸导致的震动，还是他醒了……
顷刻间。
烟雾里没有了动静，所有枪声也跟着停止了，只有天穹的轰炸机与战斗机沉闷盘旋，以及零星爆炸的余响。
周围突然安静得出奇。
乔依沫的手指紧绷地搭在扳机护圈上，眼眸透过枪口扫视周围区域，呼吸急促，内心忐忑不安。
她这是成功把这些人打死了？
还是他们跑了？
乔依沫刚准备收枪离开，突然“哒哒哒”一串密集的子弹四面八方地朝这边扫射过来！
子弹凶狠，疯狂地打在窗外的砖石上引起飞溅，碎屑如锋利的冰雹刮在她脸上——
“啊！”
乔依沫猛地俯趴在窗底下，沉重地屏住呼吸，背面不断地有被子弹打飞的碎石砸来。
一群乌合之众，利用爆炸声与轰炸机的噪音，狡猾地绕到她所在的屋子侧翼！
乔依沫见势不妙连忙逃离窗户。
“砰砰砰！！——”
子弹追着她移动的轨迹，不断地朝着墙壁外打去，企图让子弹穿墙，击中她！
墙上留下密密麻麻的弹孔，肾上腺素似岩浆冲刷她全身！
“那女孩在里面！他们肯定也在里面！”
“走！把他们杀了！让机器人停下来！”
暴徒们找到她的位置，蜂拥地跑了过来——
“司承明盛！！”乔依沫急急忙忙地跑到他身边，正准备将他扛起——
两侧身影正顺着烟雾交替，以最快的速度抵达门外！！
乔依沫惶恐地瞪大眼睛，心慢了一拍！
不能让他们进来！
她重新拿起a步枪，强迫自己再次进入状态。
可枪还没举起，身后薄凉的气息就把她压在司承明盛和他中间——
“哒哒哒——”
他右手从乔依沫身后搂着她的肩膀，左手举着突击步枪，对着逼近的敌人射击。
“你……”
乔依沫苍白着脸，惊愕地扭头，看向身后的男人。
周围的温度几近达到50多度，纪北森的体温仍然与以前一样冰冷，冷得像在停尸房。
“背着一个死人跑来跑去，你这么有力？”纪北森冷傲地侧首。
乔依沫防备地看着他，答非所问“你来做什么？”
“还用问吗？帮你。”
似乎觉得她问得很奇怪，他眉头蹙了蹙，黑眸看向浑身是血的司承明盛，根本没有活的迹象。
死了就好。
纪北森单手持枪，大拇指拉下保险栓，继续朝屋外的暴徒射击，硝烟过后，外面尸体一片。
“我不用你帮，你离我远点，小心我把你也崩了！”乔依沫一把推开他桎梏的手臂。
她低下头熟练地举起a步枪，往另一个方向扫射。
纪北森低头，看着乔依沫认真地拿着步枪在射击。
他都快忘记了。
初次认识的时候，她还是个非常好骗的女孩